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小身影面前，小身影开始颤抖着，不敢抬起头来。
“你早上在操场干什么？我都看见了，什么，收集石头，要石头干嘛？
“拿回家去装饰金鱼缸，你养那些鱼干嘛？你拿了很多石头了是吧？是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说是不是，哦，从换新沙子就开始拿石头了。学校的东西不能拿你不知道吗？你怎么手脚那么不干净？你爸妈没有教你吗？哦，估计你也是没有爸妈教养的孩子，顶什么嘴！我没叫你说话，你就不准说话！上一年级被我挨打后，是不是心里一直记仇啊？有没有？有没有！
“没有？那你为什么拿石头塞在我的车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闭嘴！我没让你狡辩，你再狡辩，我拿鞋子抽你！
“是不是你做的？
“还说没有，真是没家教的孩子，这样就哭，真是没出息！
“事情一定是你干的，除了你，没有人会去捡那些石头。你看，你口袋里还有，你就是学校的小偷！小贼！
“我要去告诉班里的同学，不止，还有全校，我在台上点名你这个小偷，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
“你以为你狡辩我会信吗？你贼心眼多了去，我一看就看出来。
“还不承认是吧？我下周就告诉全班同学，你这个小偷，手脚不干净的家伙，没有人会做你的朋友，那个经常和你在一起的女同学也是，没有人会和小偷做朋友，没有人！
“哭哭啼啼的，听着就烦，我告诉你，你下次再敢往我车上放什么，有你好看的。快给我滚，滚出去！”
小身影带着哭腔跑出去，他的喉咙因为恐惧而发痛，女同学可能还在教师门口等着他，他不想红着眼睛被她看见，他沿着走廊的深处走去……
路上人来人往，车窗就像在放电影，成丰坐在屏幕前，身体隐藏在黑暗中，外头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只要不出差错，这起案件可能就按事故处理，追根到底就是建筑设备老化，学校疏忽管理。实际上有没有跃生这个朋友，真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吗？这么多年没碰面，还不是一样过去。
是的。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他重复了一遍。
不管事情如何发展下去，先看看老女人会不会坦白，坦白她在办公室对景江说的话，对他歇斯底里的诬告，无中生有的臭骂。
可另一方面，是自己无形之中害了学生，那个老女人误以为是景江，不分青红皂白，这是她一贯无可救药的做事风格，教育者的悲哀。现在学生死了，她不止没有悔过或者一丝坦白，还急着去吃她那“剩女”的婚宴，咒骂那晦气的调查问话。站在办公室门口怒不可遏的画面一想到就来火。
成丰在心里一遍遍咒骂那个女人，这种人怎么能在这么神圣的地方任职呢？他用另外一个账号发布了老女人恐吓学生的视频，成丰已经不管那么多了，只随心中的怒火办事。
很快，他的诅咒以惊人的速度发生在现实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