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成丰开着车子过来，才过九点。酒吧里收拾得很干净，新的一天营业对这里来说才开始，音乐台上还没有歌手。他选择一角的四人桌坐下。
女服务员看见他，笑着打招呼，“晚上好啊。”黄灯下的她如漫画少女。
“有水果饮料吗？现榨的。”
“有，你要什么水果？”
“什么都可以，当季的就行，配上柠檬。”
“好嘞。”他过来可不是要喝酒的，目的是打探消息。前晚就是坐在对面的包间，那里的一位客人已经归西，这里的节奏却没有改变。
在这里的客人酒后驾车，问题还是出在客人自己身上，酒吧没有责任所以继续营业，商业法应该是没有写到这一点，这个是个人自觉的问题，尤其是一个成年人。
跳回现实中，如果有人知道前晚在这里喝酒的人已经去世了，会不会给酒吧贴上标签呢？屋子要是发生命案，会被叫做凶宅。酒吧呢？凶酒吧！听起来反倒不吓人，还挺吸引人的。
“你好。”成丰回过神来，饮料已经放在眼前。一杯绿色的果饮，“试试看。”
成丰喝了一口，味道不错。
“是番石榴加柠檬？”番石榴的香味浓厚。
“是啊。”
“有一种酸酸的口感。”
“我加了几瓣山竹。”她笑着我。
“原来。”
“怎么样？不喜欢吗？”
“不会不会，很好喝，我以为这里就只有酒呢。”
“这里的设备开早餐店都可以呢！”她收好盘子，准备忙其他。
“请问。”
“嗯？”成丰记得前晚好像没有见过这个服务员。
“你是新来的吗？好像没有见过你。”
“不是，我是在厨房忙碌，你可能没有见过我。”
“是啊，我几次都是看见一个戴牙套的。”
“哦，她十点才过来。”
“我想请问，上周六过了凌晨你还有在这里吗？”
“上周六？”她重复一下时间，接着说，“有，我忙到关门，怎么啦？”
“是这样的，在对面这个包间里，我本来和朋友在里面喝酒，我走得比较早。后面听说还来了其他人，想问下你有没有印象？”她转身看向那个包间，进入到回忆状态，成丰看来她是不知道了。
“你说的是一个愁眉苦脸的男人吗？”她说，愁眉苦脸的男人，成丰好像问对人了。
“是的。”可来喝酒的人愁眉苦脸的很常见吧，他补充道，“他随手扔了很多酒瓶，听说后来有一个啤酒肚的男人和他喝酒。”
“啤酒肚？”
“对。”
“哦，你问的这个问题，昨天有个男的来问过，他说他是警察，你也是警察吗？”
“不是，他是我朋友，我是小学老师。”
“确实是有一个啤酒肚的男人，容貌我就没有看清楚。”
“哦，这样啊。”果然如成丰所料。
“不过那个人应该是本地人，我听他说话的口音，而且……”
“而且什么？”
“他说话还挺哥们的，一直和那个人聊得很热乎。”
“还有吗？”
“口气听起来像是老板。”
“老板？”
“也不一定，可能是喝酒的关系，有些人喝酒后就喜欢大声说话，酒后也爱吹牛。”
“还有其他的吗？”
“想不出，没有了。”
“店里没有监控吗？”
“没有，这是一家没有监控的酒吧，所以生意才这么好。”
“没有监控生意反而好？”
“是啊。”
“为什么？”成丰第一次听。
“可能是隐私吧，有钱人带美女过来，或者某些男人带情人过来，你懂的。”她脸上略带羞涩。
“我大致明白了。”
“呵呵。”
“谢谢你啊。”
“不客气，等老板来了，你可以问问他，不过他一般不怎么说话。”成丰拿了一张一百块给她，她犹豫要不要收。
“你提供的信息很有价值，收下吧！”她看没人就收下。
“给你的小费。”
“这件事情很重要吗？”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我那个朋友，已经出车祸……死了！”
“车祸？”
“周日的南河桥落水事故。”
“啊，那个司机。”她捂住嘴巴，有些惊慌，看来东原没有透露什么。
“嗯嗯。”成丰眼神告诉她，别告诉其他客人，影响到生意。
“你去忙吧。”
成丰自己坐在角落里听音乐。果然如女服务说的，老板只说不知道、没印象这样的敷衍话，连东原队长都套不出话，自己就更别想了。没有监控的酒吧生意很火爆，成丰对这种新的经营模式算是长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