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闻言垂下了眼帘，有些虚弱的说道：“真是劳烦将军的一片苦心了。”
“可惜话梅我不爱吃。”
姜瑾垂眸看向一旁的一些糕点，眸光渐渐冷了下去。
到底是物似人非。
现在这些有什么用。
她撇开视线，开始筹谋接下来的动向。
红柳烟霞面上的笑意顿了顿，不在言语，安静的服侍她吃了药，又用了晚膳，这才将饭菜收拾了一下撤了回去，贴心的关上房间的大门。
姜瑾左右寻思了一番，抬头叫住了即将离去的红柳轻声问道：“不知道将军何时才能回来，关于我被刺杀的事情……”
她似乎有些犹豫，面色难掩的紧张。
红柳见状，轻声道：“姑娘别担心，将军走之前让人将国公府那边打点妥当，给国公夫人传了一封您的信，说您要在鸿胪寺多留一日。”
姜瑾点了点，面上一副放心下去的表情，靠在床上发呆。
红柳见状，轻声退了下去。
须臾，有人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正是风尘仆仆归来的慕容楚，似乎很担心。
姜瑾看见来人，紧了紧手心。
视线相碰的瞬间，姜瑾率先垂下眸子，神色柔了几分，“多谢将军今日救命之恩。”
“无事。”
慕容楚沉着眸子，见她神色看着还行，松下了一口气，“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有的话跟我说。”
姜瑾抬眸看向他，只觉得今日的他似乎又有些不太一样，变得好说话了。
“没有，多谢将军。”
“只是那刺杀我得人不知道是谁……”
姜瑾半磕着眸子，眉心微皱，忽而面色苍白的看着慕容楚，黑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向他，眸内是全然的信任。
慕容楚心下一动。
“放心，事情我会去查明的。”
“对了将军，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将军不要让人知道我今日留宿将军府的事……我虽然在下头宅子里住久了，人也粗陋，但若是传出去点什么，人言可畏，你我脸上都难看。”
“好。”
慕容楚沉沉的答应。
等到慕容楚站在长廊之中，吹着夜晚的寒风，脑子才清醒下来。
姜瑾，是你么。
他回忆着白天城外的事，待他接到消息赶到之时，城南那座破庙里已经是滔天巨火，来的蹊跷。
大火把一切都带走了。
这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被人暗中窥探的感觉让他心焦。
寒风骤起，吹起他如墨的长发。
今年的京城，似是起风了。
……
姜瑾早早就醒了，神情冷峻地凝望着床上的赤色帷幔，听着慕容楚在后院中练剑的声音。
他从南阳再到大燕，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直保持着这个晨起练剑的习惯。
原来习惯未变，变得是那个年少情深的少年郎。
练剑声渐渐停了，他立在房门边上开口，“姑娘醒了吗？”
姜瑾回过神来，连忙回应。
“小厨房煎好了药，姑娘用过膳我就送你离开，人多眼杂，不能回去的太晚。”
红柳拿着一套罗裙进了屋，“季小姐换上吧，这是将军特意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