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三天前,乐明无意中翻到那个被他藏起来的玻璃杯,他惊讶地发现里面多出一杯“水”,怪异的坠子泡在里头竟也没沉底部,而是悬浮在中间。
他拎出坠子看了看,除了湿漉漉就没别的异常了,他恨不得拿块放大镜来看这东西有没有跟人一样长毛孔!
玻璃杯里的液体闻不出味道,看着就跟普通白开水一样,就在他准备豁出去喝一小口尝尝时,乐熹在隔板里头唤他进去做饭。
已准备好的食材依次下锅翻炒,在餐馆练就的手速,几个菜用不了多久就能装盘端出。
乍然看到乐熹闭着眼睛躺床上,吓地他冒出一身冷汗,差点没把盘子给摔了。仔细一看,乐熹‘睡’地十分不安稳,满头大汗,额头却滚烫,怎么都叫不醒。
发烧又不会流那么多汗,可要说他没发烧吧,人额头烫地快能煮鸡蛋了。
视线稍一移动,他看到了惹祸的源头,竟是他忘记收起来的玻璃杯,或者准确点说是里面的不明液体!那一瞬间,他脑中想到一词“食物中毒”,天晓得那玩意里头到底是啥成分!
担心把人给烧坏了,乐明赶忙套上外套,背起人就往外头冲,想了想,又回头把玻璃杯里的水用水壶装上带走,准备到医院去验。
还没等他冲到车站,背上人就有了动静,只听乐熹哑着嗓门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发烧了自己没感觉吗?你说说你,桌子上的水不问一声就喝,食物中毒怎么办!”好脾气的乐明发怒起来火力十足,不自觉带出了质问语气。
乐熹仿若未闻,在他背上挣了下说:“不用去医院,我没事。”
“快能煮鸡蛋的温度叫没事!?”
一只温凉的手突然搭到他脑门上,较体温低的温度让他火燎似的心情冷却许多。咦,咋突然不烫了?
“我真的没事,但在外面吹一阵冷风就难说了。”
于是前一秒还相当硬汉的乐明,这一秒就温顺地把人背回家了。医生说,能保持清醒的人伤病一般不严重,而且人也不烧了,似乎没理由大晚上去找急诊。
回去后乐明还紧张兮兮地看着人,但见乐熹只是神情略为疲惫,出汗多了点,就没别的不对……等等,他似乎闻到了一些异味?
乐熹显然也闻到了,他向来爱干净,以前没条件都会积极洗漱,现在有条件了更无法接受自己一身臭汗的样子。
“帮我打点水,我想稍微冲下。”
乐明白了某个不自觉的人一眼,“忍着,我去烧水,一会儿你在屋内洗。”等他提着热水进屋发现乐熹又闭上了眼睛,那颗心又给提了上去。
“乐熹?”
闭着的眼睛立刻睁开,清楚看到那双眼睛里没有迷茫或者痛苦,乐明那颗心才放下。
条件有限,他拿个大塑料澡盆倒热水进去,幸亏乐熹还年少,缩进去尚且不算局促。
脱掉衣服的少年浑身没几两肉,也就胳膊腿稍微带点肌肉,还因为生病,浑身带有不怎么好看的紫斑,只比他满是疤痕的脸稍微好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