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时间并未持续太久,他便很干脆地表示过两天就回去吃饭,刚说完小眼神就不由自主地朝乐熹飘去,一时之间有点拿不准是否要把乐熹也带过去。
老爷子在这方面敏感度特别高,他还没出口就果断帮他把路给堵死了。“你要一个人回来,我们万分欢迎,两个人就还不如别回来。我们年纪大了,经不起太多刺激。”
情况不太美妙,他爱莫能助,只好先答应下来。那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继续努力就是。刚给自己做好思想工作,挂断电话就对上了乐熹的眼神。甭说,乐熹面无表情看人时,怪吓人。
“额,你应该也听到了,不是我非要撇下你,实在是爷爷有点转不过弯……”
乐熹轻轻叹了口气,神情变得无比惆怅,倒是难得有心调侃起自己了,“我像个不得公婆喜欢的人,永远奋斗在讨他们欢心的前线上。”
委实跟乐熹的形象差距太大,
他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乐熹砸来一个白眼,表示不想跟他扯皮,转而提起一个快被他忘记的名字。
“你知不知道,今日乐澹的情人曾带着身孕找上二老,据说有很大几率是男胎。二老查证后没把人直接赶走,反倒给了她一笔安胎费。来来来,就此说说你的看法。”
简直了,跟考教学生的老师一样!
不爽于师生模式,他近乎不耐烦地说:“还能有啥看法?无非是两个选定的继承人都不合心,正好精力还算充足,就打算从娃娃起培养一个出来。”
说完没等乐熹发话,自己就嘀咕起来,“要真是这样,我还要谢谢在外头乱搞的小叔,等于说是在帮我们。”
把他嘀咕声都收入耳中的乐熹不禁失笑,脑子是渐渐有了,就是对人不设防不爱深想的毛病依旧有。
“首先,你怎么就知道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就真的是乐澹的种?或者说,她是否为乐澹故意扔出来的棋子?其次,二老这么做有没有借机敲打,试探你反应的意思?”
“嘶!”他深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才故作惊恐地对乐熹说:“你们想太多的人,心真脏!”
乐熹被他噎地哭笑不得,怎么说呢?能想这么多,还不是因为那边小动作太多,段位也不低级。否则,谁特么没事就把一两句话翻来覆去地琢磨?疑心病也没这么折腾!
见乐熹久久不出声,他开始方了,以为玩笑开过,语气都软了好几度。“其实我就顺嘴那么一说,没别的意思。”
乐熹却道:“没事,你说得没错,也许是我想太复杂了。他们一心修复彼此之间的关系,应当不至于再重蹈覆辙才对,怎么看他们也不像那么蠢的人。”
乐明:话虽然是好话,但怎么就是听着像是在骂人?而且乐熹的声音未免太温柔,温柔到他感觉略为惊悚。于是,他不假思索地伸出爪子摸了摸乐熹的头,煞有介事地说:“嗯,没烧,那为啥突然说人话了?”
事实证明,皮一下或许不会有危险,皮两下就逃不掉了……
事实也证明,关键时刻最要不得唧唧歪歪,那只会造成更惨烈的结果。亲身经历验证,绝无虚言。
好久没开快车,他很不凑巧地把腰给闪了。事后实力诠释咸鱼翻身变大爷,身旁有一脸愧疚的乐熹给他忙前忙后当小弟,怼不还口,打……打就算了,就他那副老腰,跳起来打人肯定分分钟加重伤情!
他趴在床上任乐熹给他按腰时,愤愤地说:“你能不能别乱看网上那些?今天是闪了腰,下回磕到头就得直接嗝屁了。”
话音刚落,屁、股上就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伴随着乐熹陡然变得森冷的声音。“瞎说什么!嘴上不带把,我看你是欠揍!”
哦豁,又特么玩过火了,忘了在乐熹那里,任何关于人身安全的玩笑都不能开,咒自己死更是罪上加罪。
然而再怎么清楚,心里也过不去被揍屁、股的那关,他扭了扭身体,非常不爽地哼了两声,却没打算真跟盛怒下的乐熹硬碰硬,他另有‘高招’。
“不行,我跟爷爷说好今晚要陪他参加饭局,关于地的事,我不出面不像样。要是出面,我这腰……老爷子一旦有所联想就更不会有好脸色。”
乐熹听完果然有些愧疚,默然片刻,说:“不然,我替你去?”
他差点没跳起来,“你替我去老爷子的脸一准黑成锅底!还是我去吧,你好好按,争取让我在晚上之前多恢复点。对了,我想吃烤鸭,你回头给带一只回来呗。”
乐熹这会儿要还看不出他心里打的小九九就是真傻了,也是因为看懂才格外手痒。他俯身贴在某作死的家伙耳边说:“你果然是真欠揍,放心,等你好了,我一定满足你。”
乐明听得耸然一惊,二话不说就戏精人格上线,哼哼唧唧伴着嚷嚷,浮夸地表示自己腰特别疼,仿佛那截腰断掉了一样。
虽说深知他爱演,乐熹也着实提心了一阵。结果一到晚上,号称腰断掉的人稳稳站起来挑选晚上的衣服,嘴里还哼着歌,哪有半分直不起腰的熊样!
乐熹阴恻恻地凑过去,“哟,腰恢复地不错嘛?”
谁料乐明早有准备,笑吟吟地掀开衣摆露出底下的……简易护腰+狗皮膏药。“那是,我特地翻出来的神器,前者用于固定,后者用于治疗,感觉倍儿舒服!”
呵呵,以为他是那种将作死进行到底的蠢货么?错了,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