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到底是在牢里待了半辈子的人,初初的惊吓过后,抖抖索索伸着食指到了三娘鼻下,眼睛攸的瞪大,浑浊的眼中都是血丝,“啊——死人了,不得了了,孟三娘死了!”
婆子一屁股爬起来,朝外跑去。
小草撇撇嘴,小声嘀咕道:“切,还没我胆子大呢!”努力伸着头往三娘那边看,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坐在原地等人。
心里不忘想着三娘的叮嘱。
不一会儿,就有小吏和几个婆子一起到了,中间的是刚刚那个发现三娘状况的婆子,几人到了三房间,其中一人蹲下,不仅试了试三娘的鼻息,还在三娘脖颈间试了试,抬头朝几人肯定道:“人死了!”
“怎么会这样,李婆子,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人好好的在里面待着怎么会死了?”
主管女牢的牢头忍不住了,朝着刚刚开门的婆子就是好一段质问,这可是莫侍郎亲自交代过的人,而且他知道这女人有点身份,虽然不能和真正的名门千金想必,可和他们比起来那是妥妥的碾压啊,若是人就在他的地盘没了,他已经能够想象到可能会面对的风暴了。
老婆子抖抖索索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是听到动静进来的,我到的时候她就这样了啊,和我没关系……对了,我是听到她的叫喊声才进来的,”老婆子想到当时的场景,猛地转头凶狠的看着小草,“就是这个小丫头,我听到她喊死人了才进来的,说,你怎么知道孟三娘死了的,是不是你做的!”
小草猛地摇头,吓得话都说不流畅了,“不是,不是我,和我没关系,我,我只是听到她突然倒地喊疼的声音,然后说着什么有毒,接着就没声了,我怕出事,才赶紧叫人的,又怕你不愿意过来,只好说是死人了,我一直都被锁在里面,和她又不是待在一间房里,我怎么能够害她呢,我可是两手空空进来的,所有的东西都被搜走了!”
想诬赖她做替死鬼,那有这么容易!
小草说得有理有据,老婆子也没法反驳。
“好了,她牢门都出不去,你找她的麻烦作甚,还会立马往上报吧!”
站在牢头旁边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制止了李婆子想要 接着找茬的行为,朝牢头建议道。
“史老,这行吗?”
牢头看起来对史老还是很忌惮的,虽然不太同意对方的建议,但也不敢和对李婆子一般呵斥。
史老睨了眼牢头,“难道你以为能瞒得住吗,不要忘了这个孟三娘的身份,她可是兰山书院的夫子,除非你能让她死而复生,不然定然会有人追究的,她不是无名无姓的孤家寡人,家人也不是没有势力的普通小民,你不要打歪主意害了我们所有人,赶紧上报!”
他知道牢头打得主意,以前不是没有死在牢里的,因为这有关业绩考评,为了自己不被追究,牢头干脆就直接将人扔了乱葬岗,;来个死不承认,可孟三娘不是普通人,他们得罪不起,不能让牢头这么干。
听了史老的话,其余几人脸色都不太好,可也都同意史老的意思,牢头只得同意了。
等莫子封接到消息的时候,手中茶盏直接掉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牢头,“你说谁,谁死了?”
“孟三娘!”
低着头的牢头只听得一声“噗通”声,不明所以的抬头,却见到侍郎大人竟然昏倒在地上,牢头吓了一跳,“侍郎大人!”
旁边的小官忙给莫子封掐人中,好在莫子封不过是一时情急,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的属下,猛地抓着属下的手,一叠声的问道:“小徐啊,本官刚刚是不是做梦了,竟然梦到有人告诉本官孟三娘死了,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徐小吏看着莫子封,狠狠心还是打破了对方的自我安慰,“大人,您没有做梦,的确是白牢头来报,孟三娘死在狱中!”
莫子封的笑顿时变成了苦笑,仰天长叹,“天要亡我~~~”
牢头见了莫子封的样子,心下更是七上八下的,这是怎么回事,那孟三娘不是兰山书院的夫子吗,即便兰山书院是大楚第一书院,里面的夫子的确是身份高点,可莫大人可是朝廷三品大员啊,难道还用惧怕一个小小的夫子不成?
白牢头哪里晓得,莫子封之所以如此,一是因为这是院长交代给他的事,他没有完成院长的交托,心里觉得愧疚,无颜面对院长 ,二就是孟三娘她还有个爹啊,独孤恒这会儿是不在帝都,若是他回了帝都,知道他的女儿死在了他管辖的地盘,莫子封顿时浑身骨头都疼了在,独孤恒那个大杀神可不是好打发的,他要考虑一下,是否趁着现在辞官躲到乡下去……
“大人,孟三娘的尸体如今还在牢里躺着,是否先行安排,让仵作去验尸!”
徐小吏见莫子封光顾着感伤了,忙在一旁提醒道。
莫子封顿时从悲伤中回神,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楚三娘的死因,而不是在这里无畏的担忧,也好将死因查明,“对对对,马上将杨仵作找来,其余人等随本官来,小徐,你在这边主持,所有涉案人等俱都看起来,不得与任何人联络。”
白牢头心头一跳,“大人,属下……”
“闭嘴,若是与你无关,,本官自然不会冤枉你,你最好祈祷自己的确没有关系,不然谁也保不住你!”
莫子封冷冷看了眼白牢头,即便是和他无关,可他无能,看守不劳,竟被人钻了空子,独孤恒会饶了他才怪,哎,想别人的时候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莫子封摇摇头,将心里的怜惜去掉,如今他可是自身难保。想到独孤恒就觉得全身都疼了。
耳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歌时,小草忙跑到牢门前,盯着出现的人,想要看看会不会出现三娘姐姐交代过得五皇子和萧慎安,不过看着对方的年纪,小草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