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乱了，全乱了。
胡幺幺这下慌了，她是迟钝了些，但是该有的常识也都有。
鲛人从一出生是不分雌雄的，只有遇到了心爱之人的时候才会决定性别。如果喜欢上的是男的，鲛人就会选择变成女的。如果喜欢的是女的，就会变成男的。
如今重楼说，他是因为她才决定的性别。
这，这……
这也太草率了吧！
胡幺幺瞪大了眼睛，头顶的两只耳朵耷拉了下来，最后把尾巴卷了回来，挡在了两人的中间，“咳，我告诉过你了，我有道侣了。”
她可是有道侣的人。道侣还是一个神经蛇！
“我们不可能的！”
重楼：“……”
四目相对。
胡幺幺拍了拍重楼的手，“你就是见识少了，重华已经找到了出口，等我带你出去，你就会看到很多漂亮的修士，男男女女的都有，你喜欢什么样的都可以。”
重楼：“……不用了。”
胡幺幺再接再厉，“你要是不喜欢修士，还有妖啊，不行魔我也认识的。只要你喜欢的，我一定给你弄来。”
重楼：“……”
呵！
手上更用力了。
片刻，重楼又把手上的力道松了，垂下眼睛，宽大的手掌握住了胡幺幺的手，目光清冷地看向一边不停游动的小鱼，“布置一下。”
“是。大人。”
所有小鱼一起动了起来，眨眼的功夫，原本清冷的石柱和台阶一下就红艳艳了起来。
头顶是缥缈的红色鲛纱，脚下也有红色的藻类植物，两边还有成排的红色小鱼排队排，晃着尾巴，就连最里面，都游过来了两只头顶红色灯笼样灯的大鱼，等在了最前面。
胡幺幺愣了。
重楼紧紧地揪着胡幺幺手，但是声音轻轻慢慢，“小狐狸，我记得你说过，话本子里的公子还有小姐在成亲的时候，有红色的轿子，红色的喜服，还有红色的喜烛。”
“这些东西，我给不了你了。但是，”重楼又笑了一声，“小狐狸，我能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不负相思意。”
胡幺幺：“……”
哈！
胡幺幺完全傻了，几乎是下意识地想逃。但是重楼握得太紧了，他的五根手指全都挤进了胡幺幺的手指间，又牢牢地扣在胡幺幺的手背上。
周围的小鱼都在晃，水波也在晃，一下又一下的，传到耳朵里，居然有一种仙乐的感觉。
不过胡幺幺顾不上欣赏，整只狐都慌得不行，“重楼，你别逼我动手。”
她真不想换道侣。
神经蛇挺好的！
“乖！”重楼不听不闻，只拉着胡幺幺向前。
眼看就要停在两只灯笼大鱼面前，胡幺幺彻底顾不上了，妖力一荡，就要把妖身变出来了。
可是关键时候，胡幺幺小腹处一烫，刚聚起来的妖力顿时就散了。胡幺幺眼前一黑，抓狂了，“是那颗避水珠。”
“乖，小狐狸。”
“……”靠啊！乖你个头啊！
胡幺幺气狠了，侧过身，一口就咬在了重楼的肩膀上。有红色的血液在水里晕开，又很快被同化了进去。
重楼目光不变，侧过头，朝着胡幺幺就啃了过来，胡幺幺反应快猛地偏头，冰冷的吻就印到了她的头顶。
重楼也不介意，只看着游在最前面的小鱼，一字一顿，“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