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她又说过什么话！
胡幺幺小爪子左右开弓，片刻，小重华左右两边脸上就多了五条血痕。这血痕很细，落在玉白无暇的脸上，有种红梅映雪的感觉。
很美，但也突兀。
胡幺幺自个都心虚了，只还梗着脖子，凶巴巴地瞪小重华。
小重华倒没生气，看上去反而还有些异样的开心。他眉眼都是软的，神情也是软的，只反手抓住了胡幺幺的小爪子，两只手握着，带着踩到了自己的脸颊上。
肉垫下是冰凉的感觉。胡幺幺缩了一下，又被小重华按了上去，“你之前说，要做我媳妇，是不是真的？”
胡幺幺：“……”
小重华：“小狐狸，就你推我出去的时候，说让我听媳妇的话。是不是真的？”
胡幺幺：“……”
咳。
这个，当然不是。
胡幺幺都不敢看小重华了，就两只小爪子缩了缩，大尾巴一卷，把自己整个小脑袋都卷了进去。
小重华把胡幺幺的动作看得分明，本来明亮的眼睛，一下就暗了，眼眸瞬间变成了竖瞳。
沉默了好一会儿，胡幺幺才把尾巴掀开了一点缝，看向了小重华。
目光一对。
胡幺幺就下意识地咧嘴，“咳，你知道的，事权从急嘛！当时你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娘亲娘亲，媳妇儿媳妇儿的。我这也是为了救你。不得已而为之。”
“而且你看，你现在都是元隐宗掌门大弟子了，要身份有身份，要颜色有颜色的，而我呢？”胡幺幺转了一圈，把自己斑斑驳驳的狐狸身露出来。
“我毛也秃了，妖力也没了。能不能化形都还是两回事呢？你何必就盯着我呢？我看，那清越就不错啊！人美话甜……”
“小狐狸！”没等说完，小重华就打断了胡幺幺的话。
他一张脸全皱了起来，眼尾也红得可怕，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胡幺幺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小狐狸，我不在意的。你能化形也好，就算不能化形，一辈子都是狐也好，我不在意的。我，我……”
“我只想要你。”
“……”啧！
很好，编不下去了。
胡幺幺那点难得的小同情瞬间就被小重华说没了，还有点莫名的烦躁。
胡幺幺焦躁地甩尾巴，“不是，我真不能做你媳妇儿。”
一顿，“我有道侣了。”
一静。
胡幺幺喘了一口，“我有道侣了。他人很好，我很喜欢他。”
“我只把你当弟弟。”
话落，彻底地死寂。
胡幺幺憋着一口气，不知怎么的，看向小重华的时候突然就没了面对那些个前情缘的理直气壮，还莫名地有些虚。
这一定是因为小重华这边，理亏的是她。
胡幺幺小爪子在地上刨了刨，“反正，等有机会，我给你介绍我道侣啊？”
小重华：“……”
胡幺幺：“好不好啊？”
这下，连空气都静了。
胡幺幺可以听到外面风过的声音，还有小重华洞府前面，两颗合欢树枝叶的飒飒响。
胡幺幺呆不住了，抬步想往外面溜，还没走，又听小重华问，“西荒，你打算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