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
月光明朗。
小重华从洞府里出来，刚好碰上了过来的清越。
“掌门师兄。”清越堵在了小重华的前面，眼睛看着地面，一张俏脸憋得通红，“他们都说，掌门师兄要出去历练，这是不是真的？”
“不是。”
“嗯？”清越眼睛亮了，“师兄你不去吗，那他们还说师兄你要出去游历。”
小重华看向了清越，片刻，垂下了眼睛，“师妹别人云亦云，师尊如今救师母在即，我身为大弟子，不会在此时离开元隐宗。”
清越眼睛更亮了，两根手指一对，甜杏一样的眼睛巴巴地看着小重华。小重华嘴角一抿，神色里多了几分冷漠，片刻，又隐了下去，“师妹若是无事，我便先行离开了。”
“我……”清越还想说话，再抬眼，就只能看到小重华的背影。
而袖子里，胡幺幺把一人一妖的对话听得分明，在袖子里滚了一圈，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可惜了。”胡幺幺叹气，也没等小重华应声，就又接着到，“好好的一个仙子，什么都好，就是眼神委实不好。啧啧，看上你这么一个神经蛇。”
小重华：“……你只管说，我不会放你出去的。”
胡幺幺：“……”
啧！
神经蛇。
胡幺幺焦躁地又转了一圈。
这都已经又半个月了，那天，小重华才问完她什么时候去西荒。当时，胡幺幺心头猛地一跳，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小重华。
小重华的脸上已经没了别的情绪，整个妖看上去很正常，就眼尾还有些红，像是抹上去的胭脂，有种异样的妖异。
不过，第一次嘛！
难过点。
很正常。
胡幺幺甩了一下尾巴，也没放在心上，“我嘛，今天晚上就走。”
正好，她出去避避，也让小家伙冷静冷静。
不想胡幺幺才说完，余光里，就看到小重华的脸色全变了。他的脸上出现了暗青色的鳞纹，从额头顺着眼角蜿蜒而下，爬满了大半张脸。
而小重华的眼睛，也在一瞬间，变成了紫黑交错的竖瞳。
这是冰冷兽类才有的瞳孔，胡幺幺唬了一跳，全身的毛都炸了。
天知道她现在才是一只凡狐，这一下，都恨不得直接趴到地上发抖了。
“小团子，你快变回来。”
“不要。”
“嗯？”胡幺幺勉强看了过去，腰上就多了一只手，从她的腹部抄了过去，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
小重华的怀抱也是冷的，有清清泠泠的冷香，乍一闻，还真有几分像重华身上的味道。
胡幺幺有些恍惚，再回神，就被小重华揽进了臂弯里。
“放我下来！”胡幺幺呲出了一口小白牙。
“小狐狸今晚就去西荒，是不打算带上我了吗？”重华的声音很轻，细听，还带着一点点嘲讽的笑意，
“我……”对上小重华的眼睛，胡幺幺到口的话一下就又咽了回去，沉默了下来。
是这样的，没错。
“哈哈哈！”重华也看懂了，下一刻，笑出了声来，“哈哈哈，小狐狸，你真是狠。既然你这样狠，那就……”
“别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