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里果然没什么岸边。
胡幺幺变成了人，就顺着东方一直游，但一连半个月下来，都是到了子夜时分，就会又回到了玉柱前。
“怎么样？”重楼停在玉柱前，看到胡幺幺回来，嘴角就弯了起来。
“就这样呗。”胡幺幺白了他一眼，“啊！我一个旱狐狸，都快变成一只水狐狸了。”
不仅如此。
她还传不出去信。
重华不行，薛一不行，阜厌离不行，还有殷如擎，朱雀，甚至连莫至邪那大变态，她都试了一遍。
不行就是不行。
这就像是一个完全被分隔开的小世界，自成一体，来来回回，里里外外，都只有重楼这么一个同类。
“我真佩服你。”胡幺幺真诚地看着重楼，头顶的耳朵来来回回地晃，带出一连串的小水泡。
重楼的目光被水泡吸引，又轻飘飘地落在胡幺幺的耳朵上。
“咕嘟。”重楼吞了口口水，眼神有片刻的暗沉，又很快明亮起来，只是把手背到了身后，手指来回地搓捻了一下。
看上去，很好捏呀？
重楼的心尖直颤，转瞬，又笑了起来，“佩服我什么？”
“你太厉害了！这么一个偌大的水域，就你一条鱼妖，居然能忍住生活这么久。”要是换成她，恐怕早就变态了！
“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胡幺幺蹬了一下腿，又往着头顶游。
这已经是她半个月养成的习惯了。
这水域没有岸边，但是却能看到天，胡幺幺一只妖，就算落进了水里，但妖力运行是不变的，该晒月亮还是得晒。
冒出个头，胡幺幺往天上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也是两个，一个黑，一个紫，上面都蒙着一层红色的血气，看上去诡异至极。
但胡幺幺也都习惯了，随便从芥子袋里扒拉出来一只小木船，就懒洋洋地趴了上去。
重楼也跟了上来，见状，也跟着胡幺幺翻进了船里。
“你就这么想出去？”
“当然想啊。”胡幺幺翻了个白眼，“我是狐狸，不是鱼，又不能一辈子这么呆在水里。”
她会疯的。
“而且，外面有我道侣啊！要是我没了音讯，说不准他就跟天道申请，重新找道侣了。”也不知道重华那厮，找她有没有找的变态。
绝对有的吧，那个神经蛇！
“哎！”
“你可以不出去的。”重楼突然开口打断了胡幺幺，见胡幺幺看过来，又垂下了眼睛，“你道侣要是重新另找了。你也可以另找啊？”
“反正，反正是他先对不住你的，就算违背道侣誓约，也没什么关系的吧！”
“不行。”胡幺幺被说得心口一坠，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让重华重新找道侣？
胡幺幺不知怎么的，光想想就觉得心口发紧，莫名有些艰涩。
一定是这段时间水泡多了，她的心都泡出问题来了。
胡幺幺小小地揉了心口一把，“老娘，咳，本狐君青春都赔在那厮身上了，他要是敢重新找道侣，本狐君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