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看得出来？”
见到白小纯的眼神瞟向自己，赵大龙不由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李牧：“这是从你车上搜出来的东西，是你该解释的东西！”
“这个……”
眼神有些古怪的看了看这一男一女两位，李牧犹豫好一会儿，这才小心的问：“看你模样差不多也有二十六七，那个……难道你还现在还是？”
“……”
刚刚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耳朵里猛的听到这俩字，赵大龙差点直接被一口水给呛过去。
“咳咳！”
一阵剧烈咳嗽中，感觉到身边同事的目光似乎落在自己身上，这位脸红耳赤的，猛的把手里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拍。
“你才是，你全家都是……”
“赵大龙，注意一下！”
轻轻在桌子上敲了两下，提醒身边同事注意一下言辞，白小纯把目光投向前方的嫌疑人：“别在那东扯西扯，我们你是知道的，该交代的问题早点交代，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知道知道，坦白从宽……咳咳，那个……抗拒从严。”
有些尴尬的瞄了那块仍然装在证物袋里，此时正被白小纯提在手里的床单一眼，李牧看向这位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不是我不想说，这种事说起来很尴尬的，再说……就算你的同事没看出来，你总该明白的啊，除非你还是个……”
砰！
嘴上没个把门的，李牧一个没注意，把这个词说出来以后，那位漂亮的，直接一巴掌就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你才是，你全家都是……”
看着这位气鼓鼓的模样，李牧额间顿时渗出一层细汗：解释就是掩饰……怪不得连那床单上的是啥都看不出来……也不知道过没过实习期。
“咱们正在工作，克制一下情绪。”
眼见这两位的情绪，似乎都被自己给撩拨得很负面，李牧连忙摇起了手：“误会，都是误会，我全交代，其实……”
“呸！”
一听到李牧的话，白小纯的脸立马就红了。
但是，她脸上的红色，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注意现在是什么场合，别和我们打马虎眼，用什么‘这个’和‘那个’来形容，把具体事实交代清楚！”
“没错，现在是录口供，把你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用什么方式，双方是否自愿，都讲明白点！”
话题进行到这一步，不仅仅只是赵大龙、白小纯感觉到尴尬，其实李牧比这俩人更尴尬。
专业点行不行，明明查的是凶杀案，怎么搞的。
但问题是，楚云舒就是暗影，是一位国际杀手，现在又成了自己的人，李牧怎么能把她给出卖掉？
可是，如果要不把自己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这个问题交代清楚，那自己又该怎么把自己给摘出去？
头疼……
脑子里猛然闪过一道灵光，眼前一亮，李牧顿时想在自己脑袋上拍两下。
笨啊！
他倒是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暗影，她除了是一位职业杀手、国际大盗以外，同时也是一个伪装大师。
昨天晚上在假日酒店，如果要不是最后发生冲突，在捏住对方脖子的时候，看到被用力掐住的皮肤处有异常，他根本也发现不了，脸上竟然还贴着一层面具。
既然她自己亲口讲过，她有很多名字，那么想必每个名字，也都会对应着不同的身份和证件。
那张脸暴露了，没关系，再换一张脸就是了。
想到这，李牧心中豁然开朗。
只是，张芸、方巧巧，该把哪个名字说出去？
犹豫一会儿，在白小纯和赵大龙的注视下，李牧缓缓开口：“地点是假日酒店1022号房间，时间有点记不清了，大约是半夜左右，至于方式……”
“停，谁让你说这个了？”
脸色通红的拍着桌子，白小纯把牙咬得咯咯直响：“你和那个女人，是现金交易，还是网络转账？”
是你们不说明白，光叫我交代用什么方式，我哪能……
尽管心里吐槽，可李牧却并没有把自己的不爽情绪表现出来。
他很清楚，在这种地方，把眼前这俩人惹恼了，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同时，也犯不着搞那样的对抗行为。
毕竟楚云舒可是伪装大师，如果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想凭一点点线索，又或是一张已经被换下去的面具画像，根本不可能找到她。
“我是一个正直的人，像这种行为，绝对不可能做的。”
话说到这，发现那位美女的脸色很难看，李牧连忙及时补充了一句：“昨天晚上和我在一起的女人叫张芸，我们两个可是一见钟情，根本没有任何金钱交易，充其量……只是发生了一场很美妙的邂逅而已。”
“这话你自己信吗？”
整个话题都已经进行到这一步，李牧也总算是放开了，因为想明白了几个问题。
第一，那条发生在死胡同里的凶案现场，自己并没有去过。
第二，死掉的那五个人，确实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凶案现场不可能有他留下的任何痕迹，而他只要把“张芸”的相貌给描绘出来，积极配合画个像，想凭一张面具的画像，就成功把人抓到，那种事的机率，无限接近于零。
把这些弄明白，李牧简直无所畏惧。
“客观上真正发生的事实，我当然相信。至于信不信，这个并不重要，因为事实就是这样。”
“呵呵，既然这样，那我们之间的谈话，就继续吧。”
满脸厌恶的看了手边那几袋证物一眼，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拿着手里的本子，白小纯继续向眼前这个很不好对付的犯罪嫌疑人，问出了其他的问题。
…………
之前在金色酒吧抓人的时候，张浩所说的突击审讯，并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事实上，对于彭国安、彭国良、李牧这几个人的审讯工作，完全是同步展开的。
白小纯、赵大龙，在左侧的审讯室和那位小阳村的录口供，右边那间屋子里，有其他的同事在盘问彭国安，而张浩自己，则是陪着同样从市里下来的一位，在对彭国良进行着审讯。
“我奉劝你，最好把你伙同彭国安做出的犯罪事实，都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
先把人扔这里晾十几分钟，才带着人一走进审讯室，张浩所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把彭国良给定义成了犯罪份子。
听到这句话，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副明晃晃的手铐，彭国良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我知道你叫张浩，是招远县，现在我给你个机会，老老实实的把我和我大哥送出去，然后态度好一点、诚恳一点的道个歉，这件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呦呵，看把你能的，还真拿自己当大爷了！”
最开始的时候，张浩确实被眼前这家伙给唬住了，但在听到对方的后半句话，他却立刻醒悟了过来。
“你要真有和我计较的本事，怎么可能会不和我计较？别扯那些没用的，快点把犯罪事实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