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况澄逸濒临奔溃的边沿,靠近舞台的别墅二楼,丝丝水流顺着地板滴到一楼的地板上,在寂静的会场格外的清晰。
况澄逸转身,看着水流慢慢越聚越多,滴答滴答,声音也是越来越响。
他抬脚就飞奔上了别墅二楼。
其他人在他身后,也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二楼靠近右手边的房间里,水流从房内慢慢倾泻而出,况澄逸一脚踹开了房门,进了屋里。
粉红色的卧室里,到处是小女生的贴纸,洋娃娃以及小物件,陈辞转身盯着身后跟上来的余家人,脸色发青。
余诗捂着嘴,满脸的惊恐之色,“这这是我的房间,怎么会?”
况澄逸顺着水流来到了衣柜边,拉开衣柜门,满柜子都是小女孩的公主裙。他冷着脸看着衣柜下方仍旧涓涓冒出的水流。
“况澄逸,你别乱动诗诗的东西!”余开顺气红了脸,“你找人就找人,跑到诗诗闺房干什么!这哪里来的这些水?去把雷管家叫来,看看怎么回事。”
况澄逸却是聪耳不闻,直接撩开满柜子的衣物,满眼火光,盯着衣柜墙面。
“是里面?”唐生寒声道。
况澄逸招了招手,龙叔出了房间,过了半晌,手里拿着一个大铁锤出现在房间里。
余诗吓得两眼呆愣,瑟瑟缩缩急急道,“妈妈,他们干嘛砸我的衣柜,我的那些裙子都还没穿呢!”
余夫人也气得两眼直冒火光,两手叉腰,站在门口大喝道,“你们况家真要无法无法天了?随随便便就进人房间敲人衣柜?自己的人不好好看着,不见了就到处乱找!她自己长着两条腿,谁知道她是干了什么早早跑没了影,你们在我家撒什么疯!”
余夫人上前两步,柳眉倒竖,“还不赶紧滚出去!”
龙叔抡起大铁锤,全然不顾余夫人的大喊大叫,直接朝着衣柜砸了过去。
况澄逸黑着脸,站到了余夫人身前,直接一把捏住了余夫人的脖子,手上青筋微露。
“你你......干什么,放......放开我!”余夫人两眼翻白,上气不接下气道。
余开顺上前怒声喝道,“况澄逸!快放开我夫人!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们况家怎么样!”
况澄逸手腕一翻,将人甩到了一边,冷冷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那就试试!”
一时间,在门外看戏的众人都浑身发冷,一言不发,只敢乖乖站在原地。生怕余况两家真的翻脸大动干戈,波及到他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叶浅站在原地,屋内的积水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膝盖,薄纱飘在水面上,晃晃悠悠。她注意到前方的墙壁微微颤动起来,叶浅动了动手臂。
这个房间没有空调,她本就穿得少,加上冰冷刺骨的水流,叶浅被冻得微微颤抖着身子,一动不动,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
她微微向后,脚仍旧踩在地漏上,整个人向旁边斜靠在墙上,嘴里囔囔道,“况澄逸,快点。”
龙叔铁锤砸掉了衣柜框架,然后直接抡到了墙面上。墙体微颤,下方的水流也越来越大。
况澄逸上前,夺过龙叔手里的铁锤,手上积聚全身的力气,重重的砸在墙面上,墙上露出一个半大的洞口。
水流顿时倾泻而出,况澄逸弯下腰,透过清澈的水流,一眼就注意到靠在内墙上的叶浅。
“浅浅!”况澄逸声音微颤,手上的力气更甚,两下就将洞口砸开。
唐生几人也急急上前,看着况澄逸趟着冰冷的水流,焦急地钻进了昏暗的房间里。
房门口,余诗更是吓得脸上毫无血色,“我我的房间里,怎么会有一个小黑屋?”她转身,惊愕的盯着自己的母亲,吓得浑身汗毛倒竖。
余夫人也是满脸的惊骇之色,她也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一时之间,两母女都将眼神放到了一旁的余开顺身上。
余开顺目光沉沉,却咬着牙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看着前方的况家人。
况澄逸三两步跨到叶浅身前,将她拦腰抱起,急声道,“浅浅,你怎么样?”
“有点冷。”叶浅颤抖着身子,轻声道。
况澄逸抱着她迅速出了小房间,然后直接脱了外套将她裹在自己的衣服里。
房间灯光明亮,况澄逸才注意到,她的嘴唇已经青紫,整个身子都冰冷的可怕。
况澄逸抱着人紧了紧,“爸爸。”
旁边的况铭浑身一颤,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他目光微闪,颤声道,“去吧,我来处理。”
况澄逸抱着叶浅,直接出了余家别墅。
他一路抱着人,看着叶浅本是泛白的脸色,慢慢的潮红一片,额头也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好热。”叶浅闭着眼,囔囔道。
况澄逸钻进车里,寒声道,“去中医馆。”
贾泽自从上次替况澄逸诊断过后,已经大半年没有再见到他。
这大半夜,他又被一通电话轰到了诊室。
贾泽把玩着手里的笔,很想在门边挂上夜间不诊!
但当他看着况澄逸怀里抱着个娇小的姑娘,急急忙忙进了诊室,贾泽起身,目光深幽,顿时多了些兴趣。
“发烧了,去旁边诊疗室把她的湿衣服换掉,我马上过来。”
况澄逸抱着叶浅,坐在诊疗室的沙发上,一个黑衣保镖快速进门,留下手里的一袋子衣服,关好门守在了门外。
况澄逸吻了吻叶浅滚烫的额头,开始扒她身上的裙子。
裙子略微有点紧,他手上用力,将原就有个破洞的薄纱扯成了两半。
叶浅迷迷糊糊微嘟着嘴,娇声道,“别给我扯烂了。”
况澄逸手上动作微顿,换了个动作开始扒她的衣服。
好不容易扒下了裙子,况澄逸深吸一口浊气,咬着牙快速的将保镖带来的衣服给她套了上去。
一切准备妥当,贾泽端着托盘站在门外,边打哈欠边喊道,“好了没有。”
况澄逸将叶浅抱到一边的床上躺好,又替她盖好被子,才转身开了房门。
贾泽将托盘放在一旁,面无表情开始给叶浅扎银针。
他手上动作很快,注意力却是在一旁神色紧张的况澄逸身上。
贾泽瞟了两眼床上昏睡的人,高鼻梁,殷桃小嘴,脸型流畅,是个标致的小美人。
看来这况大总裁的病,终于是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