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得到召唤,带着好不容易勾到手的小学弟匆忙赶到了中医馆。
她急急进了诊疗室,看着床上脸色微红的叶浅,担忧道,“浅浅怎么了?”
“发烧了,你照顾着点,我有事要去处理。”况澄逸寒声道,堆积的风暴隐在眸光深处。
方可点点头,坐上了床沿。
况澄逸起身,注意到了一旁方可的小学弟,他微微惊讶,挑眉道,“小舅。”
方可狐疑的环视了一圈诊疗室,心道,况大总裁这是气晕了?叫谁小舅呢。
陈宝辞站在门边,抬手微微抵着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道,“嗯,好久不见。”
况澄逸看了眼身后的方可,倒也没有过多询问,转身就出了诊疗室。
“小舅?”方可木着脸,呆呆道。
陈宝辞沉默的走进屋内,坐到了方可身边,揉了揉她呆愣的小脑袋,“很惊讶。”
方可点点头,能不惊讶吗?泡了好几个月的小学弟,居然就成了自己公司大boss的舅舅,她这是飞上枝头,要变凤凰了吗?
况澄逸回到余家别墅时,别墅大厅里只剩下了况家人与余家人两两对峙。
“况兄弟这是硬要将这件事扣在我余开顺的头上?”
“这是事实。”况铭冷声道。
余开顺百口莫辩,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两眼喷火道,“你想怎么样?”
“余家三日内,撤出况盛的所有产业,况盛一年内,不再采用余家的任何供应性材料。”况澄逸冷声进门,满身的冷冽气息,径自坐到了沙发上。
“况澄逸,你不要太过分!”余开顺破口道。
虽然他是全国最大的供应商,撤出一个企业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损失。
但况盛也是全国最大的需求商,他企业一半的材料都是供给了况盛,如果取消合作,那他的损失,简直不可估量。
况澄逸并未理会他的话,而是将目光投到了一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陆友菲身上,“就是她?”
况澄凌恨恨道,“是她带我去的洗手间,浅浅就是跟着我们进了洗手间,就不见了踪影。”
“不......不是我,我我真的只是带着澄凌去洗手间啊。”陆友菲急忙道。
况澄凌虽然愤恨,但也不是全无理智,她犹疑道,“当时,确实是一起去的,她也一直跟我旁边。如果是她,的确不太有作案的时间。”
陆友菲感激地点了点头道,“我跟澄凌是高中同学,好久不见,想着今天见到了,我很是高兴。正好服务生经过,我就顺手接过了两杯果汁。我也不知道,那果汁就有问题啊。”
况澄逸沉着脸,脸色阴郁的盯着一旁的服务生。
服务生满脸惊恐道,“不关我的事,果汁是后厨准备的,我直接就端着出来了,我没有动过里面的东西。”
“已经查完了?”况澄逸冷声道。
“没有其他的信息,也不知道人是如何被送到上面房间去的。”唐生在一旁脸色难看道。
“带走。”况澄逸扬手,转身就要出别墅。
旁边的黑衣人,两人一个直接带着陆友菲与服务生跟在身后。
陆友菲惊恐的挣扎道,“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你们要带我去哪?余伯伯,你救我,快救我啊!”
服务生满面的惊骇,也是不停挣扎道,“放开我,快放开我!”
余开顺在一旁,握着拳头却是一言不敢发。况澄逸已经将怒火发泄到了他的头上,如果他再进一步留人,势必会对整个商会带来影响。
余开顺满腔的怒火,眼睁睁看着况澄逸将人带出了余家别墅。
叶浅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了88号别墅,她翻身摸到了身边温润的手指。
叶浅抬眼,注意到席地而坐,已经趴在床沿睡着的况澄逸。
她轻轻坐起身来,盯着男人修长的睫毛下乌青的眼袋,慢慢凑上前吻了吻他紧闭的眼睑。
“醒了?”况澄逸被这轻微的触碰,瞬间惊醒了过来。
他起身掖好她的被角,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退了烧,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喝水吗?”
叶浅摇了摇头,往旁边挪了挪,将人拉到了床上。
她顺势埋进况澄逸的怀里,轻声道,“抓到人了?”
“带回了一个女人还有一个服务生,还不确定是不是他俩。”
“跟澄凌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我看见她冲着舞台中央悄悄比了一个手势,那个方向正好有甄新儿。”
“甄新儿?”况澄凌眸子微暗,他倒是没有注意到,今天甄新儿居然也在现场。
“你觉得,会是她吗?”
“不管是不是,我都不会饶了她。”
叶浅往他怀里缩了缩,沉默着没有说话。
况澄逸怀抱着她,半晌从牙缝挤出话来,“你,后悔吗?”
跟着他,往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宁静,虽然他上次如此果决的回绝了张姨,况澄逸的心里还是有着些微的忐忑。
叶浅双手回抱住他,柔声道,“我很庆幸,让我能遇见你。”
况澄逸眸中晕成一团,鼻息间全是身前人馥郁的香气,“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叶浅点点头,吻了吻他冷硬的嘴角,换了个位置闭上眼,慢慢吞吞睡着了过去。
况澄逸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就这样拥着靠在床头,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叶浅这一觉睡得很沉,朦胧间,她似乎又进了那个昏暗的小房间。
有人在门外大吼,她听不太真切,只听见呜呜咽咽,一个小孩的声音顺着门缝,飘飘忽忽在房间里回荡。
“是谁?”叶浅靠着门板,高声道。
对方却仿似没有听见,仍旧哭泣个不停,哭声越来越是绵长,仿佛哭累了,断断续续打着哭嗝。
叶浅烦躁的挠了挠头,“你是谁!”她伸手去推门板,却怎么也推不开。
屋外的小孩仿佛哭腻了,叶浅听见轻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忽地被拉开,刺眼的阳光从门后猛的照进屋里。
叶浅微微挡着眼,注意到门边一个穿着短裙的小女孩,浑身伤痕累累。
她看着叶浅,满眼的愤恨不甘,“为什么?为什么?”
叶浅呆愣道,“什么为什么?”
小女孩却是低头囔囔自语,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突然,她抬起头来,脸上的伤痕逐渐扭曲,像个疯魔的怪物,直直冲着叶浅而来,嘴里仍旧不停咆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