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敏珍点点头：“正是。”
姜盎然看两人都很平淡的表情，不禁有些惊讶。这是一个非常著名的事件吗，著名到她应该知道？
许敏珍将视线转向她：“盎然应该不知道这个人，他是当年移民联盟的理事之一，在先驱者计划启动的前夕自杀身亡，当时这件事的被移民联盟压了下去，公众只知道有位物理学家自杀了，但自杀的原因，包括他留下的那幅画，都没有对外公布。”
“那个黑暗的年代，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一个物理学家自杀，并没有引起大众的关注。”秦明哲转头对姜盎然说道。
姜盎然看了看他们二人：“现在看起来这位物理学家的自杀，背后是有不得了的隐情了。”
许敏珍抬手指了下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这幅画被发现在他的尸体旁，原件被移民联盟收藏，这张是拷贝。一直有个传说，尤经纬知道了某个惊天秘密，承受不住选择自杀。他在临死前将秘密都留在了这幅油画里。”
“许教授的意思是让我研究这幅画里的秘密？”虽说是个问句，但秦明哲的表情却十分笃定。
“你们年轻人脑子活，何况秦博士大名赫赫，我想你一定有非同凡响之处。”许敏珍笑笑：“或许能看出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许教授也相信这幅画里藏有秘密？”秦明哲平静地与她对视。
许敏珍摘下老花镜，低头间笑了起来：“这就像个怪兽传说，大多数的人都不相信，但都会被吸引离奇又神秘的东西吸引，不是吗？”
秦明哲没再说话，走的时候，带走了许敏珍的笔记本电脑。
两人出了教学楼，下完台阶，秦明哲突然停止脚步抬头向楼上看。
紧跟在他身后的姜盎然也停了下来：“在看什么？”
“你觉得许教授现在会不会正在窗前看着我们？”秦明哲仰着头问道。
阳光移动到楼的另一侧，阴影覆盖了所有玻璃窗，他们从下往上看，根本看不见窗前是否有人。
“许教授年纪大了，行动不便，不可能起来目送咱们的！”姜盎然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朝自己的量子双轮车走去。
秦明哲盯着三楼的窗户看了一会儿，才被收回目光，抱着电脑跟上姜盎然。
许敏珍站在窗前，低头看着两个人站着说了两句话，然后驾驶量子双轮车离开。
直到二人拐过楼角，消失在视野中，她才扶着椅背走回办公桌前，缓缓坐下，出了一会儿神，低头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发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看起来四十来岁，是一张很普通的生活照，背景是移民联盟的办公楼。
许敏珍缓缓将照片转了过去，照片背面写着一句话：“珍，不要追究我自杀的原因，什么都不知道才安全。”
落款是“经纬”。
许敏珍摩挲着照片，眼中满是旧日时光的温情：“经纬啊，你没完成的事，或许有人能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