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嗯。”
“欣儿,其实,有件事情,我还是想先跟你提个醒。”电话另一边的许志翌有点抓耳挠腮道。
他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跟外孙女说清楚比较好,毕竟……
他看的出来,小弟对二妹的感情,是无法割舍的。
当初要不是小弟年纪小, 二妹到了恋爱的年纪,找了一个男人给嫁了,要不然……等许廷深长大,是个很不错的托付对象。
只可惜二妹没有这个福气,而许廷深到了这个时候,却依旧对二妹有着很深的执念。
不管许廷深对二妹的感情如何,但现在是外孙女,若是可以的话,他们是不建议许廷深有小弟变成外孙女婿的。
那更会亲上加亲。
当然,这也只是徐志翌在心底的想法,看的出来,外孙女似乎对那个照顾她长大的小叔,更在意一些。
虽然注定是不可能的结果,但沈欣毕竟是许家的人,他们许家得护着。
不仅大的要护着,小的也要护着。
“大舅舅,什么事?”
“其实你小舅舅不是你亲舅舅,是当年你妈从外面捡回来的,小时候我你外公外婆比较忙,你小舅舅一直跟着你妈,也很依赖你妈。”
“其实,说起来,咱们许家要不是你小舅舅,恐怕早就落败了。”
“是他一次次的受伤完成任务回来,帮着咱们许家换来功勋,要不然,恐怕我们许家早就灭亡了。”
“大舅舅,怎么会这样?”
“哎,说起来,都是我无能,所以你小舅舅可以说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你可要好好照顾他,知道不?”
徐志翌语重心长在电话里交代一定要好好照顾许廷深。
“嗯,我知道了。”
怪不得小舅舅跟大舅舅还有妈妈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虽然早就猜到,但是从大舅舅那里听到小舅舅的身世,还是觉得小舅舅挺可怜的。
小时候就被父母抛弃,在外面流浪,跟我小时候的境遇一样,跟野狗抢食。
小舅舅遇到了我妈,而我遇到了付景泽。
说道付景泽,我都有点想小叔了怎么办?
我挂了电话,给付景泽发了一条信息。
“小叔,我想你了。”
信息还没有发出去,就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小姐,药材买回来了,我这就去煎药。”
小怜拿着药回来,因马不停蹄的跑回来,额头上都是迷迷糊糊的汗珠,还喘着粗气道。
“小怜,我去煎药吧。”
小寒觉得自己还真是没用,什么都帮不上忙,但是煎药这活自己能干。
“好,那就拜托你了。”小怜将药包递到小寒手里。
“咱们是姐妹,说什么呢。”小寒笑眯眯的接过,然后拿着药材走进厨房。
我手指微动着,将刚刚那条信息发了出去。
然后手机就丢在一边了。
“小姐,二爷怎么样了?”
“不清楚,有点胡言乱语,小怜,你帮我一起将小舅舅扶去房间吧。”
“好。”
小怜点点头。
“小舅舅,咱们回房间。”
然而沙发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磕上了眸子,睡着了。
我有些不忍心吵醒,看小舅舅睡得不是很安稳,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我想着帮他将外套脱了,然而刚解开扣子,就发现里面的衬衣又染上了红色。
血腥味弥漫在了鼻尖,令人有些作呕。
“小姐,二爷又出血了。”
小怜惊呼,眼泪巴拉巴拉的往下流。
“去拿止血药过来。”
我冷静的命令道,心底在警告自己,不能慌,不能慌,要不然,小舅舅早晚会流血而亡的。
我的面色也微微有些惨白,拿出银针,明明昨晚应该止住了,为何今天伤口又裂开了。
看样子,得把小舅舅绑在床上了,要不然,这个样子,什么时候能结痂。
小怜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迅速上楼,从房间里拿了止血药和纱布来。
我用剪刀剪开了小舅舅的衬衣,里面的纱布已经被血液染红,有些触目惊心。
小怜连忙捂住嘴,忍着恶心帮着沈欣,将纱布一点的解开。
露出里面的胸肌来。
我拿过药膏,开始帮忙涂药膏,现在这个架势,再加上沙发上不是很方便。
我差点恨不得直接坐在小舅舅的腿上去,毕竟这样,就好像给人推拿要方便一些。
小怜去里面端水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将左边半边的能碰触到的地方擦拭了药膏。
至于靠着沙发的那一边,我的手够不着,正在迟疑走到沙发后面,但又因这个姿势太过于古怪,最后放弃。
弯着腰,供着身子,尽量不碰到小舅舅伤口的地方。
头发微微散落在肩头,一下一下的绕在了许廷深的脸颊上。
原本昏迷的许廷深,眉头微微一皱,下一秒,原本紧闭的双眸,如老鹰般迅速睁开。
鼻尖是熟悉的气息,眼眸失神了一会后,才看向此时,正在努力给自己擦药的小人儿。
“姐姐,是你吗?”
依旧是低沉沙哑的嗓音,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每次受伤,姐姐都会既心疼又无奈,最后给自己擦药。
我原本擦药的动作一顿,微微转过身子,看向许廷深。
“小舅舅,你醒了。”
“姐姐,深儿好疼,姐姐,给我呼呼好不好?”
什么鬼?我头顶浮起好几个冒号。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小舅舅肯定又把我当成我母亲了。
好吧,既然小舅舅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反正大舅舅昨晚刚给了一亿的生活费,照顾小舅舅是应该的。
我一边擦药,一边给许廷深吹一下,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轻,没想到在外杀敌,即使身上这么多伤痕的许廷深,在外都不会喊一声疼。
唯独只有在家人面前才会放下戒心吧。
我涂好的药,累的差点腰都直不起来了。
刚在沙发上坐下,许廷深又开始作妖了。
“姐姐,我想靠着你睡,可以吗?”
靠着我?
“小姐,二爷现在失忆了,而且你看二爷,要是挣扎一下,刚刚弄好的伤口肯定又要崩裂了,到时候又得在来一次,你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