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连忙替许廷深说好话道。
“好。”
我走向许廷深的一侧,在许廷深的头顶那边坐了下来。
“姐姐,我想靠在你的腿上。”
我瞬间睁大了眸子,这小舅舅失忆后,还真把自己当成我妈了。
而且竟然还这般不知廉耻,之前那种高高在上的二爷去哪了。
“小姐,二爷失忆了,我觉得他现在的记忆好像只有十几岁。”
小怜看着着急,连忙有补充道。
“好。”
我咬了咬牙,反正说白了,对方都是我小舅舅。
不过小舅舅的年纪跟付景泽差不多,以前,我也喜欢用头枕在小叔的大腿上,看着小叔办公。
怎么办,我更想付景泽了怎么办?
我又靠近了些,许廷深乖巧的抬起头,将头枕在我的大腿上,然后舒服的闭上眼。
“小姐,二爷身上的伤,要不,等会在包扎吧。”小怜看了一眼许廷深的胸口,那些药膏确实有效,很快就止血了。
“嗯,你去拿条毯子过来,在给我拿本书过来。”
我睡了一整晚,现在压根就不困,况且现在还是上午,没有任何困意。
“小姐,你要不要画画?”
“画画?又没有画具?”
我有些落寞道。
“小姐,我刚刚出去的时候,顺便去买了画具回来。”
小怜勾唇一笑,笑着解释道。
“那还不赶紧拿过来。”我一听有画具,那就不用将压箱底的那幅画拿出来了。
我又赶紧联系韩佳佳,可别把我那幅压箱的画拿出去参加画展。
毕竟付景泽是校长,肯定会亲自从那些参赛的画中选出作品来的。
“佳佳,我的那幅画你应该我没有……”我抱着侥幸的心理。
其实从打完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了,韩佳佳肯定是找到画,并且应该已经拿去参展了。
“欣欣,你的那幅画被我拿去参展了,我敢保证你的那幅画,肯定能拔的头筹的,五万块奖金稳了,最主要的是这次可以狠狠的打那个说你是抄袭者的脸了。。”
“那好吧。”
既然画已经被拿走去参赛了,那就只能这样了。
不过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小怜搬来了画架,又拿来了颜料、笔和纸。
我该画些什么呢?
我拧眉想了想,看了看身侧的许廷深。
我想着,不由的在画纸上画上了一个轮廓,脑中竟然浮现出军装,接下来就是把画里的脸画的饱满一些。
看着几乎都许廷深一模一样的脸,我觉得,小舅舅应该是喜欢自己母亲的吧。
若是当年,没有父亲的参与,我会不会就是小舅舅的孩子。
我又忍不住扑哧一笑,当年我妈二十岁生的我,小舅舅才八岁,八岁的年纪跟我那个时候流浪的年纪差不多。
我依旧想不通母亲是怎么舍得瞥下我一个人的。
我终究有点怨恨母亲的自私的。
如果是我即使要跳楼,也得将家里的孩子找个稳妥点的人托人照顾。
可母亲就这么跳楼了,我一下子就成了没爹没妈的人。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原本以为我释怀了,不恨母亲了。
可不恨吧,父亲坐牢,她怎么会舍得丢下我和父亲,自己一个人一走了之呢。
让我一下子成了没人要的孤儿。
我知道当初父亲坐牢,母亲得了抑郁症,为了弄出父亲,几乎是精疲力竭,最后受不了自杀了。
我的眼泪哗啦啦的在眼底滑落。
没注意到低落在了许廷深的俊脸上。
“姐姐,别哭,以后我保护你。”
许廷深原本磕着的眸子微微睁开,不由的伸出手,修长的指尖摩擦着我眼角的泪水。
我吓了一跳,慌忙起身,许廷深一个没有防备,身子从我的大腿上滚落了下去。
我连忙抓住许廷深的脖颈。
好在许廷深半个身子镂空,我连忙坐好,将许廷深的身子扯了回来。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刚刚许廷深被我摔下去的话,身上的伤口又得崩开了。
“姐姐,你怎么了?”
许廷深有些尴尬,微微坐起身子,毛毯滑落,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穿。
“姐姐,没想到你竟然都不给我穿衣服,想要看我的身子就直说。”
许廷深嘴角噙着笑,温柔的眸子注视着沈欣略微有些尴尬的眸子。
声音低沉,伸手抓住沈欣的手。
“小舅舅,你受伤了。”
我微红着脸,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受伤?”
许廷深看着身上横七竖八的疤痕,眼眸微深。
“我这是怎么了?”
很显然,他对于身上的疤痕有些好奇,怎么会这样?
“小舅舅,其实你现在已经二十八岁了,而我是你的外孙女。”
“不,不可能,你是我姐姐,姐姐,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许廷深的声音略微拔高了一些,似乎有些不相信我说的话。
“小舅舅,你别激动。”
我深怕许廷深身上的伤口因牵扯再次裂开。
“二爷,二爷,你别激动。”
原本去厨房帮忙一起煎药的小怜,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从厨房走出来,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二爷。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你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谁知许廷深看到小怜后,更激动了,声音带着微微的颤 栗。
“小姐,你快劝劝二爷,二爷的伤口好不容易弄好,恐怕又要血崩了。”小怜有些慌张。
而我更慌,不过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深儿,别怕,姐姐在。”
没想到我二十岁的年纪,要去给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当姐姐。
我伸手学着我母亲的样子,伸手揉了揉许廷深的后脑勺,柔声道。
“姐姐,我就知道是你,姐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看我,姐姐,深儿好怕,姐姐,你为什么不要深儿了,深儿很听话的。”
许廷深这才安静了下来,然后一下子坐过来,拽着我的隔壁,将头埋在我的胸前,声音低低的,像是小兽在呜咽声。
又像是小兽在寻求温暖一般。
我不由的想到了小舅舅的经历,不由的再次伸手揉了揉许廷深的发顶。
“好了,深儿,乖,咱们一会把药喝了,就去睡觉,等睡醒后,你就好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