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仁旺姆身体每况愈下，能给朗杰出主意的，就只能是索南达娃了，假如你能迎娶她，并让她怀孕，那么，便能成功离间索南达娃和朗杰，在儿子和侄儿之间，女人肯定选儿子！只要朗杰没有索南达娃出主意，他便不足为虑。而后，我才有机会登上王位，最低限度，有你在，即便争斗失败，本王父子也能保命不是？”
边次的如意算盘，打得是啪啪响，成功固然好，失败后活命的概率也很大，这种事不做，他就是大傻瓜一个了。
“你们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让索南达娃为之倾倒？假如我跟你们到蕃地，索南达娃说句哪里来的蜀人，给我杀了祭天，我连找人说理都找不着！”
我被边次父子这般武断给弄笑了，我还没自恋到一出马，就让女人为之犯贱的地步！要是索南达娃就好猛男这一口，我一去，不是给她找不自在吗？
不对！正因为蕃地猛男甚多，出于审美疲劳，索南达娃对蕃地少见的小白脸，应该大感兴趣，最少也不会一见面就杀，总得搞清楚肚中有何东西之后，再杀不迟。
看来这人就没有傻的，边次怕也算准了这点，这才敢让我去试一试，生意不成仁义在，总是值得去做的。
“不会！张先生这样一个长相清秀、素质过人、才能卓绝的公子，索南达娃不投降，是不可能的！”
雍沛的马屁，如果平时说出来，我还可以当笑话听，现在这样说，真是雷得我外焦里嫩！
老子算是搞明白了，边次父子，就是把老子当重礼献给索南达娃，让这个眼高过顶的老姑娘一尝鱼水情，假如她满意了，边次父子因上贡有功，小命保住了。以后索南达娃沉浸于我的温柔的乡中，自然就不会把心思放在朝政上。
朗杰行事，倒行逆施，多行不义，早就怨声载道，这么一来，被人干掉就是早晚的事，那时，白玛才让只能让边次当新国王，因为，他已没儿子可选了！
“这事怎么着，也太不靠谱，你们还是另请高明。放心，我保证决不外传。”
好处太少，当初帮蒙嘉芸，是图谋王杰坟的中品灵石，帮李若兰，是想得到公孙芙的乌蝉切枪杆，只有帮王诗韵，那是他这小妞不管不顾要跳陡坎，逼得我想要在王家混吃混喝，就得答应她的假入赘。
边次父子只给十斤精铁，代价太小了，实在对不起他们父子王族的身份！而且，最要紧的，就是索南达娃到底长得怎么样，万一是丑八怪，这个就得恕我不但没胃口，反而有多远就要跑多远。
不能说我这样不对，男人嘛，总是对美女献殷勤，没看到有男人对丑女也这样做的。美女看着养眼，丑女看着瘆人啊！当然，并不是说丑女就一无是处，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可做榻上之事时，的确丑女难以让人有兴趣。
丑女不受待见，有自暴自弃的，但也有奋发突进，另辟蹊径的，比如说不能出门，在家里就只好靠看书打发时间，长此以往，便成了一代才女！还有就是像胖妞那样，通常男人也打不过她，以力气挣饭吃。
“除了我私藏的十斤精铁，我派人送你到出精铁矿处，你挖多少，就拿多少，怎么样？至于黄金珠宝，只要我父子有的，你就尽管拿！”
边次加码了，这加码的重量还不低！
“当然，精铁矿实际上也是黄金矿，精铁就是黄金的随生产品，只不过，黄金易得，精铁难有。采出万两黄金，怕才得精铁一钱。这就看张先生你的运气了，但我相信张先生洪福齐天，定能找到大量精铁！”
雍沛补充道，用精铁打制兵器，只需在兵器原料中少量掺杂，兵器便变得锋利无比，乃是最佳练器材料，蕃人对此严禁外销，一般只当国礼相赠外国。吴婉雯贵为凌云门堂主，为得精铁少许，不惜跟寒山宗的叶艺曼一同进入羌地，就是想捡一捡漏，希望不大，但总比待在蜀地没一点希望好。
“就如你们说的，万一索南达娃看中了我，非我不嫁，强把我留在蕃地，如何是好？”
说一千道一万，我是不能长住蕃地，也不可能只娶一个人当正妻，而抛弃别的女子，相反，索南达娃公主的身份，一点也不重要，嬴筠还是公主，我不也放了她几次鸽子吗？
“这个应该不会……据我观察，索南达娃同样有当女王之心，只不过限于祖制，她一时不敢贸然行事，先借助朗杰，铲除各王子。最后，留朗杰还是我当傀儡蕃王，还不是她一念之间？至于强留你在蕃地，这就得看你怎么把她弄得服服贴贴，让她往东，她就往东，让她往西，她就往西。你在这方面有经验，想必办法不少。反正，我会全力助你。”
边次后半段，是附在我耳边低低说的。
“我就只想保命，至于权利，索南达娃能给我多少，我就拿多少，不敢起觊觎之心，非分之想。”
一咬牙，边次接着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张先生，精铁矿出在波戈山中，距蕃羌边境三百里，目前尚未开采。一旦张先生同意，我便将此地划给你使用。”
雍沛知道我答应羌人采金矿，那么，有现成的金矿，总比我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要强，时间上可以大大宿短。
“好！我答应你们，把索南达娃搞定。但是，我只能说倾尽全力，能达到什么程度，就是什么程度。假如索南达娃看不上我，我也只能对你们父子说声抱歉。假如索南达娃看上了我，但她最后选择朗杰还是你边次，这个，我只能尽可能为你争取，最后决定权，还是操在索南达娃之手。”
走一遭蕃地，搞定一个娘们，任务就是这样。当然，我得保留自由行事的权利，给索南达娃当“王后”，必须是名义上的，我可不会长驻蕃地，任她玩弄。
“只要索南达娃保持中立，不给朗杰撑腰，张先生就算完成了对我父子的承诺！”
边次重重点头，以他的想法，先保住命，再收拾掉朗杰，被索南达娃扶持上蕃王宝座，以后再根据局势走向，决定是否和索南达娃相斗。
索南达娃如果无子，那么她便没有选择，只能让边次一直干下去，如果有子，那么索南达娃定会将她的野心，转移到她儿子身上，那时，边次自行禅让蕃王之位，交出手中权利，再让我说情，换一个世袭罔替的藩王即可。相信，索南达娃不会痛打落水狗的。
我是多么合适的中人！既能和索南达娃有身体最紧密接合，又和边次父子保持亲密关系，而我多少会倾向于边次父子，原因在于边次父子力量弱，又无反心，仅仅想当索南达娃旨意的代言人，换句话说，在边次父子和索南达娃有矛盾时，我多半会调解，至少不会拉偏架。
最要紧的是，索南达娃目前状况不同于以往，以前在朝廷上呼风唤雨，风光无限，可风光背后就是风险！每天想着算计，活在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之中，是个人就该累了倦了。如果碰上我这种极品男人，一定会被迷得七荤八素，每天想的不再是为政，而是儿女情长，柔肠百转千回，心路彷徨踌躇，哪里还有心思想对付边次父子？
“张先生，我父子多谢你救命之恩，区区薄礼，还请收下！”
边次父子见我意动，向我深鞠一躬后，雍沛边打开房间内早已备下的礼盒。
说礼盒是不恰当的，应该说是礼箱。用上等檀木打造的大箱子，一个足有四方之一个立方那么大，里面堆满了珠宝饰物，均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奢华逼人，当然，其中很多是蜀秦之物，怕多半是抢来的。
波戈山金矿就在附近，省下我大批勘探时间，如能找到精铁，又可解决吴婉雯等人的兵器问题。这些是物质上的因素，让我要助边次父子。
从安全的因素上看，如能将索南达娃降服，那么，通过索南达娃掌控蕃地，我能获得狡兔三窟的另一窟，何乐而不为？
若要降服索南达娃这种搞朝政的人，就得让她尝一尝爱情的滋味。不是有人说过吗，懵懵懂懂的初恋，才是唯一的真爱情，以后只剩生理需要。索南达娃这种人，意气风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杀伐果断，从者如云，但肯定没有初恋，一是没时间，二是找不着理想的初恋对象。
人前有多风光，人后便有多悲伤，亟待解决的，就是心灵的慰藉，还有身体的生理需要！心灵的慰藉，对她来说是奢侈品，应该还没享受过，可生理需要，应该是迫在眉睫，不是有句话吗？通达女人心里的最佳途径，就是靠充实她的花道吗？
“不对呀，你们说波戈山的金矿还没有开采，可你们没开采，又怎么知道有金子出在哪里呢？”
若是边次父子哄我，拿贫矿冒充富矿，我空欢喜一场不说，还影响我在羌地找矿，时间可是说好了的，只有40天！
“找矿本身不复杂，不外乎几种，在覆盖区撒大网；就现有矿找矿；顺着出沙金的河流向上游找；发现露出地面或浅地面的矿石。这几种方法，都是是发现线索后，顺藤摸瓜去找。张先生，你看这块金子，它就是从波戈溪中冲出来的。”
雍沛拿出礼品箱里一块金子，足有一斤多重。
我把它拿在手里掂了掂，这是块大岩金，不是那种需要靠显微镜才能看到的小颗粒沙金，就是从蕴含矿石的地表冲下山的，可见蕴藏量之大！
“既然如此，为何蕃人不开采呢？要知道，这金子的成份很高，都快变红了！”
我不相信人的贪欲会有节制，面对天降富贵，会按捺得住！
“实不相瞒，波戈山峰高壁峭，人难攀援，即便花很大的力气，强行进入波戈山，但却带不了什么开采工具开挖，就算得到金子，但背负金子之后，行动不便，攀山越岭之时，跌入沟中、掉进溪里，死者极多，还有猛兽毒虫，进山十个，有九个活不了。到后来，除了极少数胆量大、本事大的采金人，才敢偶而进山一采。”
边次很不好意思，搞了半天，这矿对普通人来说，就是画饼充饥的玩意，所以，他才这么痛快把此地让给羌人，反正拿着也没用不是？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我。
“行吧。这样好了，我得先找到波戈山出金之处，并规划进山路线，供人行走运送设备，运出黄金。此事了结之后，我再到蕃地，去见一见索南达娃如何？”
和边次父子不熟，干得却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大事，自然得先把许下的好处收下，充当利息。
“当然可以！张先生，我这就派人把箱子抬到你住处。”
边次大喜，似乎看到索南达娃变成了小女子，那啥的，不再面笑心不笑，成天搞得人提心吊胆，如芒刺在背！
边次这种有刀藏在兜里，钱财摆在明面作法，我心知肚明，总之，心里知道就是。
随意又聊了一阵，其间边次父子只谈友谊，一个劲鼓吹我就是索南达娃命中注定的男人，反正我不娶索南达娃，就是对不起老天爷！
看看也聊得差不多了，我告辞离开，临走前，边次给了我一个布口袋，说里面放有波戈溪附近的示意图。
还有一份蕃地王宫里收藏的古地图，据说是藏宝图，可上千年过去了，也没人参透此图，只能放在王宫里压箱底。不过，边次无聊时，将波戈溪附近地图和此图连接，发现好像有些联系，可仍旧不能悟出些什么，干脆交给我这个聪明人得了，看能否悟出些什么。
我慢悠悠骑马回住处，繁星点点的天空，已经暗淡，天际线上浅浅的光晕，正在长起，马上要天亮了。
在羌地，我干的一切，就是向表面已波涛四起的湖面上，扔了一棵超大石头，让本潜在水里，四散开来的鱼儿，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