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筠此时哪里还有半分反对之意?只能拼命压抑想要大喊大叫的冲动。可是,强烈无比的刺激,令她无法自持。
“如今樗里疾右相对王上的影响力,无人可比,论权势无人能比,可是,却受甘茂和魏冉强力冲击,此次蜀羌和好,羌人称臣内附之事,必被甘茂和魏冉拿来大做文章!公主,你身染小恙吗?”
魏居忧心忡忡说道,对朝臣来说,依附权臣之时,还得提防政敌的攻讦,他做为无旨出使山南五部的使者,多半要被甘茂和魏冉拿来当狗,打他给主人樗里疾看。
“本宫没事,就是身患湿热,嗓子有些干,与平常不一样。你所说之事,樗里疾自会处理,与张宁何干?再说,张宁到了咸阳,当我的近侍,不会参预朝政的。”
“公主是说樗里疾的手下?长史周离无知昏聩,贪权好利,岂是可与谋大事之人?记室陈归虽有才干,可也就会等因奉此,遵令而行。若论见识眼界,手段高明,放眼大秦,除了张宁张先生,我还能找得着别人吗?”
魏居已经挥退了周边丫环,满怀炽热地向嬴筠述说他的来意,只是很奇怪嬴筠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头?湿热之症,果真让她病得很重?
魏居已打定主意不敢和我争嬴筠,但历年来渴望得到嬴筠的心思,又岂是一时半会就能消退得了的?一想起嬴筠的端庄雍容,贵气加身,心头忍不住就是一阵火热。
以前每次见到嬴筠,忍不住就有一种见了女神一般的顶礼膜拜感,如果能得到她的青睐,这辈子就算没白活!
正因要拿下的对手如此高贵,获胜后的满足感也是空前绝后的,由此,他一直以来对嬴筠,除了倾慕之心外,就存了占有之意,正所为耗子别左轮,起了打猫心肠,这次在天池山庄,总算是付诸了行动。
如果不是因为他选择的时机不对,行动又岂能失败?并让嬴筠彻底投入了我的怀抱,一入我门深似海,从此魏郎成路人!
魏居遗憾归遗憾,可也没有因此痛不欲生,要知道,光明正大或藏踪蹑迹去追求嬴筠的人,也有不少,都想走捷径,都想靠嬴筠发达,不过,全都铩羽而归。
魏居很清楚,嬴筠之所以未嫁,除了她身份高贵,不易寻找合适的男人外,更多的是因为她对魏家产业的发展中,贡献良多,一旦嫁人,这些财产,可不就便宜了魏家了吗?
“魏将军如此说话,就不怕周离和陈归和你翻脸成仇么?”
一直静观我表演的梁珮盈,此时霍然瞅向房门方向,脸色阴晴不定道。
梁珮盈之所以抢答,一是因为她被魏居的话给惊呆了,这种话,只有私下一对一谈,魏居做为樗里疾这一系的人,竟敢在我面前如此直言不讳,莫非他想改换门庭?
另外一方面,是嬴筠此时正处于反击的关键时候。
“梁夫人不怕被误会为挑拨离间的小人,就请尽管说与右相大人知道便是!”
魏居态度非常恭敬,不过话中有话,显见他早有对策。
魏居通过丫环之口,知道我和一众女人,包括梁珮盈都在茶室里面,只是不知我和一帮女人在干什么。
魏居就算是做梦,也是万万想不到,令她魂牵梦萦的嬴筠,有人场合下,只敢远观,不敢亵渎,贵气逼人的嬴筠嬴公主嬴女神,此时此刻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正被让他这辈子吃过最大亏的人,也就是我,进行为所欲为的“欺负”,而嬴筠她,还扭动着身躯,承受宠爱。
“能听到这般开诚布公的话,还出自一惯谨慎的魏将军之口,令我惊讶,魏将军私访张宁,到底有何目的,就请直言相告吧。”
梁珮盈被楞住了,不过旋即笑了出来:既然是密谈,说的这些话,都不可能传出去影响现有政局,魏居可以推诚相见,梁珮盈自然也就不必再有顾忌。还有一点,那就是魏居间接告诉梁珮盈,她猜测梁珮盈和我有关系,通过她的嘴,告诉樗里疾,他魏居没有改换门庭的想法。
“大秦重农抑商,以耕战为国策,灭六国,吞八荒为终极目的。但这说到底,还是利在其中!只不过王上是得江山之利,臣僚得富贵之利,百姓却无利可得。我今天来见张先生,就是想为朝廷谋利、为百姓谋利,为右相大人谋利。”
魏居一通不怕梁珮盈反驳的大话,脱口而出,显然,他是胸有成竹!
“此话怎讲?”
梁珮盈目光一凝,专心听取魏居之论,若非房间里还有两个不着片缕的人,她是肯定要让魏居进来说话的。
“从关中来到苴国、蜀国,沿途所见,深感关中富庶,蜀苴两国,也非蛮荒之地,只是人口稀少,无法实现荒地皆开垦,桑麻遍处种,倘若有了人大力开发,便能不亚于关中。若是能从关中,乃至外国广招移民,想必能加速蜀苴两国的发展。”
“再者,蜀地周边蛮夷众多,沿边肆虐,不服王化,虽未成心腹之患,可百姓大受其扰,不胜其烦,若驻重兵防守,却是防不胜防,徒费军费,却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种种弊病,皆因蛮夷贫困,无钱可买商品而起。”
“我以为,若照羌蜀通商例,则蛮夷之祸,可从根源去除,即使有,也是癣疥之疾,不伤大局。朝廷一可增加大笔赋税,二可减少驻军费用,三来百姓可从中获利,四可潜移默化蛮夷之人,久而久之,其野性减少,文明增多,长此以往,便可化夷为秦!好处多多,没有理由不执行!”
魏居洋洋洒洒就是数百言,剖析了利害,让人一听之下,便有遵照执行之念。
“且不说可行不可行,单说这跟张宁有什么关系,跟樗里疾有什么关系?”
梁珮盈大为惊愕,其夫君樗里疾大权在握,已经没必要靠政绩树立威信,而且,这还是一条艰难的道路。
明着看好象有利无弊,毫无缺陷,是利国利官利民的良药,可是梁珮盈跟随樗里疾多年,站在很高的层次看问题,很多关节点,自然看得明白,若是将此推行,错综复杂,阻力重重,棘手非常啊。
即便樗里疾深得秦王信任,并且大权在握,说一不二,也知道劝说秦王通商解禁,是一件吃力不讨好,还有可能弄巧成拙,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