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陈相国，能不能别这么不讲道理好吗？这种事情，你也没问过不是？再说，当初可是你和她俩一同前来山庄，硬逼着我答应你们的条件，硬逼着我和叶艺曼、纪真绫同去羌地山南五部，这可是你们主动要求我做的。至于其中发生了什么，我只能说我魅力太大，吸引了她俩。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这个，陈相国，你总不能要我把沿途吃喝拉撒睡的事情，全都告诉你吧？”
我叫起撞天屈来，边喝酒，边说话，一幅借酒诉苦的模样。
“可是当初我想近办法，搏取她们的好感，收效甚微，而你就简简单单地进一次山南五部，没用什么强迫手段，就让她俩倾心，中间发生了些什么，你总不能瞒着不说吧？”
陈庄就跟被抢了老婆的男人一样，急切想知道为什么老婆会跟人走的理由，只不过，他询问的对象，却是我这个“奸夫”。
“好歹我也是个谦虚的男人吧？如果和她俩同去羌地山南五部之前，我就提前告诉你，不要派叶艺曼、纪真绫同去，否则贞节难保，估计你肯定以为我在吹牛，认为我这人就是呼幺喝六，自高自大的家伙，这多寒碜人啊？再说，现在我和曼姐、绫姐，已是秦晋之好，我总得给她们留些隐私空间吧？陈相国，你不也有很多经历，同样没有告诉过我吗？例如，你是怎么对付政敌的，又是怎么爬上来的！”
我呵呵一笑道，既然木已成舟，再问细节，徒增伤感，于己于人都是不可取的，还不如模糊处理，让大家都有台阶可下。
“张宁，我正室加侧室，全被你夺走了，这可是让我名声扫地的事，你说，我该怎么办？”
陈庄几欲晕厥，我也太奇葩了，究竟还讲不讲点基本道理？不过他也知道，在这事上，还真是扯不清。当即又饮了口酒，说出了他的真实用意。
“我这就是顶起碓窝子耍把戏——人吃了亏，戏还不好看!干得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事！你自己管不住曼姐和凌姐，反倒怪起我勾搭她们，哦，错了，算了，我跟你说不清楚。陈相国，你不是真想把曼姐和凌姐抢回去吧？我可得跟你说清楚，她俩是我的女人，就不劳你挂念了。”
我一骨碌座直了身体，郑重其事地警告陈庄。
“张宁，你和叶艺曼、纪真绫的事情，我还是了解了一些，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可以原谅你这件事。”
陈庄见我咬定我没有责任不放，先是一愣，不过仔细想想，貌似我的确没有任何主动勾搭叶纪二女的事实，事实上，若非他们主动到山庄来找我，我跟他们任何瓜葛都没有，并且，是巴不得和他们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在我去了当雄国，叶艺曼、纪真绫带着通商物资回蜀地后，陈庄他是了解清楚我和叶、纪二女关系的来龙去脉，陈庄当时虽然怨怪着我，可终究还是不知不觉间，大体谅解了这件事情，毕竟，叶纪二女，以前一直对他不感冒，就是公事公办，谈不上任何情意，自然没有给陈庄守贞的义务。
今天先前第一次见面，谈话气氛和谐，事情也办得很是顺利，让陈庄几乎已经忘掉了这一茬。
可我说的话，不客气地点出了是非曲直的关键处，令陈庄微微一痛，有些惶恐，连忙自找台阶可下。
“等一等！你原谅我这件事？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你原不原谅我和叶、纪二女的事，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以前合作的基础，已经完全被破坏掉了。”
我喝了口酒，笑了起来。
“你……张宁！叶纪二女，在涉及你的事情上，欺骗过我。”
陈庄一怔，摇了摇头道。
“陈相国，说实在的，不瞒你说，在烧当部帐庭，我获得了叶纪二女的元贞，我就把她们当做我的女人，也许我做的不那么完善，也许我有些猝不及防，可我会对我说：叶纪二女就是我的女人，我要呵护她，对她们好。哪怕她们委身的动机不纯，脾气也不好，那我也要包容一下，顺着她们一些。”
我间接提醒陈庄，叶纪二女献身于我之时，也不是什么倾心相许，而是带有很大的目的，要说以身换好处，也是可以理解的。
陈庄愣住了，细细回想起来，叶纪二女做事，的确是这样子的，她们代表寒山宗与他的合作，行事基本我行我素，总是按照她们所想去做事，是不可能对他有什么服从之意。
“陈相国，可能我说的话太直接了一些。但是，我还是得说，叶纪二女离你而去，原因不在她们身上，而是在你身上。原来我以为，她俩生活在你的相府里，又是合作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怎么着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是最有机会的人。可是在她俩委身于我时，我却发现，她俩却是处子。看来，你有许多地方没做好，这才让她俩对你没兴趣。不过，经过这次教训后，让你能够静下心来，重新审视自己，看清楚软肋在哪……”
我看陈庄脸色微有发白，失意消沉。我心中微一叹，但还得对他说清楚。
“张宁，叶纪二女离我而去，我的确有些伤感，但更大的不安，来自于寒山宗和我的合作，已经名存实亡，这才是我担心的。尚未举事，就折了重大助力，这让本相极不自安……”
陈庄猛饮一口酒，借以压制内心的惶恐不安。
“陈相国，我的建议，就是你需休养生息，广蓄力量，联络盟友，静等时机，且毋轻举妄动。”
我微微一笑，原来陈庄今天第二次找我，是因他心里不痛快，不痛快之处，还真不是叶纪二女弃他选我，而是没了寒山宗的合作，少了一股同盟军。
“好朋友里面，一定要培养出一个知己。到处都是朋友，可能真心相待的，几乎没有。叶纪二女没选择我，而选择你，这也不能怪你插手。不要说端庄干练的叶纪二女，即便我纳的小妾，想到这些，我能不自卑吗？请大夫来看，也是治标不治本。”
陈庄想把我发展成朋友，自然需要交些底，要不然，朋友和外人，又怎么区分呢？
“夜娇龙？哦，年轻时为了当官，拼命打拼，现在2、30年过去了，地位有了，钱有了，美女也有了，可是身体却不行了。说实在的，白天别的男人羡慕我，晚上我羡慕别的男人，面对娇姬美妾，只能望洋兴叹，实在犯愁啊！”
陈庄和一直没说话的钟喜，立马来了精神。
钟喜说起他的不幸来，就差眼泪鼻涕一齐下，看来受够了不举之苦。
“人年岁增长，各方面能力都在下降，这是不争的事实。想要和年轻时一样龙精虎猛，那是办不到的。但是，吃了我的夜娇龙，情况就发生变化了，不敢说和年轻人一较高下，至少在短时间内，不逊于任何人！”
我同情陈庄和钟喜男人方面的问题，更多的是对他们谋反肯定会失败的同情，既然都要死，就让他俩死前有个乐子，权当是我抢了叶纪二女，对陈庄的补偿好了。
“啊？有这么厉害？”
陈庄和钟喜，对视一眼，大发金光！若是能不亚于任何人，他们还不得乐开花？
我耐心地对陈钟二人做着解释，看着他俩极为向往地模样，我心里乐开了花。
“什么时候能给我们夜娇龙呢？”
陈钟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在去咸阳之前，给你们练制一些。不是我矫情，而是夜娇龙练制不易，具体怎么练制的，我就不说了，总之，肯定能让你们的姬妾大声求饶！”
我心里大乐，所谓的夜娇龙，就是我练制的八仙回力丸，现在都可以给他俩。
但为了突出夜娇龙的难以练制，我得拖上一拖，才会给他俩。
另外一点，就是他俩想要拿到夜娇龙，只能向我要，他俩有求于我，那么，我人在咸阳，天池山庄也是安全的。毕竟八仙回力丸可不是盖的，他俩一吃之下肯定是心花怒放，以后是不可能不要夜娇龙助阵的。
还有一点，我没有明说，那就是他们一旦不吃夜娇龙，还要上阵的话，下场会很惨的，相反还会尿痛、尿频、尿急。
“如此就有劳张宁你了。寒山宗不与我合作，但也不与我敌对，不算敌人，我心稍安。只是，这次羌人犯蜀，也看出蜀军战力不强，除了许修等少数将领能打之外，其余将领，皆差强人意！不知张宁你，对此有何建议？”
陈庄自嘲的笑了笑，话题一转，想从我这里听些高论。
“没有人不想扩充实力，广蓄粮草，缮制军械，征召军士，以此为本，割据一方，再图谋天下！”
钟喜见我不答，以为我有顾虑，于是说出他和陈庄的总体构想，以此向我表明，谋反割据，不是陈庄一个人在战斗，而是地方豪强的共同心声。
“扩充实力，就是富国强兵，但却是以民穷为代价的。你们想过没有，广蓄粮草，缮制军械，这些都得从百姓税赋中支出，至于征召军士，脱产吃粮，消耗更大。当百姓无法再支撑之时，军队越多，政权越容易崩溃。所以，务必得有一个军官民在总收入分配中的合理比率。”
我连连摇头，这是各诸侯国国君、重臣一致的看法，事实上也是社会各阶层的看法。道理很简单：兵多将广粮足，实力就强嘛！可实际却并非如此。
“愿闻其详！”
女人虽然重要，可权力与性命更重要，陈庄前几天听闻我有几年内不动刀兵的预言，这会又听到我与众不同的论点，一时兴趣大增。
“各国实行的是征兵制，适龄男子都得服兵役，事实上，没人愿意去服兵役……钟从事，有话请讲。”
我刚说到这里，却看到钟喜不以为然，显然是对我这个论点，持反对态度。
“张宁，此言谬矣。商君变法，创二十级军功爵位制，极大鼓励秦军士气、提高军队战斗力。只要斩获一名敌人甲士首级，就可获得一级爵位公士，受田一顷、宅一处、仆人一个。斩杀首级越多，斩杀敌将越高级，获爵就越高！”
钟喜说起秦国军功爵位制，如数家珍，这也不奇怪，蜀军已经很彪悍了，可在秦军面前，却是不堪一击，痛定思痛，肯定要深刻反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