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顾不上兵器顺不顺手了,瞬间激发出法力,施加于长剑,如同一柄利箭,脱手直奔尹叙而去!
长剑攻击和火球攻击一样,没有效果,就算击中尹叙尸身胸膛正中,刺出一个水盆大的窟窿,也是无用。
尹叙嗷嗷低吼,又蹦跳过来,跳在半空时,嘴巴大张,扩张的幅度,超过了郑钧怡含我巨棒时,嘴巴扩张的幅度,也不知道这个法术,是她们夫妻谁教谁的,但有点是肯定的,郑钧怡大张嘴巴,带给我的是愉悦,尹叙带给我的,肯定是痛苦,甚至是杀身之祸!
这不,一大口黑色尸气团,正对正向我喷了过来。
“快祭出护罩!小宁,尸气太浓,不要硬抗!”
郑钧怡心下着急,在一边给我支招。
“怡姐,你说的轻松,快把我的乌蝉切拿来!”
我哪里祭得出来什么灵力护罩?除了躲闪以外,别无它法。
郑钧怡忙向洞府另外一边而去,也管不了身无寸缕,春光无限,反正也没外人看得到。
“看你再蹦!看你还跳不跳?没了腿,你还能跳吗?”
郑钧怡从数十丈外的另一处,将缴获我的乌蝉切抛掷给我。使用自己熟悉的法器,效果当然比随便用的法器要强得多。即便我祭不出灵力护罩,也没有什么么关系。
这不,趁尹叙尸气团被我躲开的一刹那,我手中乌蝉切凌空横扫,将尹叙横腰劈成两半!
“小宁,别高兴太早!尹叙可是化真修士肉身化成的僵尸,不会这么脆弱的。”
郑钧怡站在一边观战,并提醒我不要得意忘形。
果然,郑钧怡话未说完,但见尹叙半截尸身,竟然触地之后反弹,不偏大不斜,刚好跳到下半截尸身,已经从红色变为黑色的爪子,将断裂的两部分尸身,拼接成了整体。重新成为一个整体的尹叙,狂性大发,动作也变得更敏捷了,对着我又跳了过来。
“砍了你的腿,你能用爪子接,老子砍你的爪子,看你怎么接!”
我激发出更多的法力在乌蝉切上,让乌蝉切发挥出更大的金光,金丹修为比筑基修为强太多了,金光团不但能挡住黑尸气团,还能抽空向尹叙发动攻击。
一时黑色的尸气团,金色的乌蝉切金光团,在空中飞来飞去,来回冲撞,被撞破的黑色尸气团和金光气团,流光飞舞,将洞府四壁打得呯呯之响!
乌蝉切精准地将尹叙的两支爪子给砍了下来,顺带着在尹叙拼接部位再来一枪,第二次将其切断!
没了手脚,尹叙这回该没招了,除了左摇右晃在地下打转,发出低沉的,我听不懂的叫唤。
尹叙无法对我下手,可还有嘴,嘴巴怒吼,喷出大量黑尸气,加上先前就喷出来的大量黑色尸气团,空阔的大殿,也被它给充满了。
我是靠闭气来阻止尸气团的侵袭,这种闭气不能持续太长,只能先逃离此次才行。
“怎么样?没有灵气护罩,也能对付僵尸吧?”
洞府很大,找个地方躲避尸气团没有一点问题,看着赤条条的郑钧怡,我向她炫耀我的强大!
“不对啊,以尹叙的修为,又是在我协助下变成的僵尸,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你给收拾了?”
郑钧怡一点也不以赤身为意,没有理会我的炫耀,而是自言自语道。
“他生前修为的确高,可变成了僵尸,肯定就要大打折扣,被我这个新晋金丹修士击败,也不足为奇!”
我倒是乐观,但我乐观是有理由的,毕竟这也是修真界公认的常识。
“话虽如此……”郑钧怡抓住我的手,低着头想原因,想到了什么,又道:“小宁,你把尹叙尸身全部劈开!”
对这样的请求,我没有理由不照办的,长吸几口气,再度闭气,靠近无四肢的尹叙。先用乌蝉切,对准还在地上像陀螺一样转的尹叙头颅,直接轰出一波窄小的金光团。接着又是波波金光团,对尹叙的尸身,进行一波接一波的切割和粉碎。
我靠!尹叙当了僵尸,都还要折腾人,这不切割和粉碎工作,我都分成三次才做完,没法子,里面储藏的尸气团,没了寄附之地,便自行逸出,弄得近距离靠近它的我,委实无法抵挡,只得干一会出去一会。
第四次进去时,距我第一次逃出此地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黑色尸气团消失得差不多了,有点也不足以对我造成伤害,看着一地的尹叙僵尸残骸,心道这下总该灰飞烟灭,不能在作恶人间了吧?
尹叙的小块尸身,全都呈干枯状,当然不可能血液或者胆液等正常人所拥有的体液,貌似就是一个空壳。
“尸虫?”
尸身除了恶心外,倒也没有别的异状,可是当我正准备焚烧残骸时,我却看着从尹叙的脚板,爬出了一支黑的发亮的六足虫,有些类似于屎壳郎。
对这种东西,就如看到地下出现的青虫一样,怎么着都让人感到很恶心,就想抬脚去踩,就更别说,这还是从僵尸里爬出的尸虫。
“小宁!干吗?”
一旁的郑钧怡,脸色相当难看,不过,看到我想举脚踩死尸虫,然后再将它烧化,连忙喝止我道:“小宁,这是好东西啊。”
“尸虫也算好东西?怡姐,尹叙已经不是人了,你犯不着把它这具躯壳当回事。”
我看了看一点也没有穿衣意识的郑钧怡,再看了看这尸虫,没有发现它能有什么值得留在世间的价值。
这只尸虫,的硬是够黑够亮够滑,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反射出像被激光灯照耀下的光泽,看样子,已经温养多年。
它的外表,还有一个让人很不舒服的特征,就是它的最前端,长着一只与它躯体基本等宽的尖角,这幅貌样,端得让人极为反感!
最可气的是,尸虫见光以后,看到或者说感受到我要对付它,可它却没有急着逃命,而是亮出它背上的薄翼,仿佛是对我表明:它能飞,我拿它没有办法!
“我x,尸虫都敢这么嚣张!”
说实在的,为什么明明所有生物都是有其用处的,可人类却非要分个益虫害虫?
划分标准,最主要的就是对人的直接利益,是不是造成了损伤?
比如说老鼠,它出现在家中,就会让家中的食物和卫生倒霉,人们恨不得将其当场打死,是理所当然的害虫。
另外一条划分标准,就是看外形,比如说蝙蝠,它本身对人类影响不大,可人类看到它出入的地方,还有它所处的环境,便理所当然将其列入害虫范畴。
这条尸虫,显然就属于第二种害虫划分标准,我心里很不爽,急欲将其置于死地!
“这是魂尸虫!你看它前部的那个尖角,就是向尸体输送指令的器官!”
郑钧怡恨恨不平地说道。
“魂尸虫?你该不会说,尹叙的魂魄,全在这虫子里,它的肉身,就是被这虫子所操控?”
我听闻魂尸虫这个名字,再看郑钧怡难看的表情,我隐隐约约感知这条虫子有文章!
“没错!不过,尹叙对我可真好!”
郑钧怡不怒反笑,显然是受了某种强烈刺激。
“小宁,当初尹叙对我说,不要说飞升无望,就连魂魄保存久些也成问题,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将他做成僵尸,看看以后有没有办法成为有一定灵性的凡人。这需要我的帮助。我和他是夫妻,在以前的洞府和这里,也共同修练了几千年,怎么着也有些感情。再加这又是他死前的请求,我便没有怀疑,听他指令行事。”
“可是,你看到了吧?他居然瞒着我,养了这么多年的魂尸虫,将魂魄寄存在内,由它来操控他的躯壳!害得我以为他的魂魄,老早就不复存在了,搞了半天,他一直就在我身边!”
“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算是有点小自私,倒也罢了!可是,他一不对我说实话,二来,还利用我,为他魂尸虫养虫所用,提供营养!”
郑钧怡拉着我的手,数落起尹叙的别有用心。
“小宁,前面那些骷髅傀儡,都是这么多年来到此地的凡人,以矿工居多,他便慢慢将他们血肉消化吸收,当做养魂定魄的营养品。但是,这些凡人,死去多年,利用也到了尽头,到目前为止,又没有什么凡人前来补充。以至于到了最后,尹叙的魂尸虫,肯定会把我,也当成它的营养品,以利它能多存活一段时间!”
郑钧怡解开谜底,多年被欺骗,而且还是被最亲的人所欺骗,怎么着也是件够得上急火攻心的事了。
“我承认他有这个权利,可我成了半人半鬼的家伙了,还不就是为了多活几年吗?以前,我修练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辜负长辈对我的期望,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修练的期待,又多了一个新的理由:就是能跟上尹叙的修练步伐,只要能让他满意我的修练资质和修练进度,我就很喜悦。”
“受到他的批评,我就会很失落,就会没心情修练,那种体会,怕就是爱情吧?我想,我这辈子,唯一能完胜我师妹的地方,怕就是我的爱情持续时间很久,可不比她只享受了很短暂的夫妻生活。”
“我还为我替尹叙守寡没多久,就忘记了他,投入了你的怀抱,而感到有些抱歉。可是,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为此抱歉,我算是搞明白了一个道理:人都是自私的!当别人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发生矛盾的时候,人都是选择后者,即便是亲近如夫妻,也是如此!修真界可真是残酷无情啊!”
郑钧怡扑入我怀里,就是一通哭诉。
“怡姐,至少我不是这种人!我还想告诉你的是,你不要为你以前付出的真情,没有得到回报而自暴自弃,因为,你我是命运共同体。”
我抚着郑钧怡的后背,安慰她道。
郑钧怡眸子里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沿着光滑至极的面颊滚滚滑落,为了稳住情绪,她死命地咬着嘴唇,语调都已含糊不清:“你知道吗?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就是不想活!我觉得我没脸活下去了!找你来附体,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事!包括后面没脸没皮再和你做那种事!”
“你知道吗?我为了附体在什么人身上,内心思考了多久,下了多大的决心?我鼓足了勇气,想要和过去做个了断,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结果撞见的人,居然是狡诈无比的你!宇宙这么大,可我的世界,为什么偏偏这么小?好像遇见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人!”
“我最爱的夫君,欺瞒我,想拿我当它的营养品,这怪我眼光太差!可我最见不得光的附体,被你知道了不说,还被你利用了。好吧,我承认,我承认你们都是我的克星,我承认,我在你面前,再也找不回尊严了!我轻浮又不自重,内心幼稚的很,然后用行动去证明我的幼稚!我枉为化真修士,甚至枉为女修!”
“做为一个女人,我得有我最基本的矜持!要自爱,要给自己留底线的!可我现在是怎么一幅模样,你强暴了我,我什么都被你玩到了!你让我没了底线,你把我作为一个女人,最后的那么一点点尊严,都给剥夺了!我没脸了,我还谈什么尊严,我受不了啦!”
郑钧怡一通夹七夹八的痛诉,骂了尹叙又骂我,这里如果有第三个男人的话,就算八杆子也打不着,郑钧怡也会痛骂他!
要说理由,估计就是男人有枪,这就是犯罪工具,这就该骂!
“怡姐,你不要歇斯底里一通乱骂,好吗?在这之前,你委身于尹叙,我可什么也没对你做过,你要骂他,我没意见。可是我对你的魂魄交融,纯属就是保命之举,本身并无什么好责备的啊!难道你附体于我身上,我还得高声喊着‘快来快来,我求之不得’的话,让你愉快附体在我身上?”
我没时间去好生琢磨她牢骚所代表的含义,先得把附体的性质问题,还有责任问题区分出来,否则,这顶帽子扣的太大了些!
“如果你是君子的话,你就别撒谎!”郑钧怡停止哭泣,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一句:“我里面穿的亵衣,是什么式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