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歌看她笑的明媚,眸子微湿,偷着擦掉,“好,我们就穿红色的衣服。”
“好!”
好在凤灵汐除了额头那块疤痕,脸上并没有伤疤,用刘海挡住额头,再给她稍微上了装,穿上大红的牡丹花长裙,简直美艳不可方物。
陈玄过来的时候,眼睛都不会转了,他盯着那抹艳色,痴痴呆呆。
“陈公子,您也有失态的时候。”嬿歌打趣道。
从今天开始,不仅公主忘记墨沧,她也要忘记墨沧,从此他们公主府,再也没有这个人,他也不会再是公主的恋人。
陈玄低笑,“在她面前我很少有不失态的时候。”
“噗”嬿歌笑喷,这才对嘛!陈玄容貌不比墨沧差,吴韬武略样样精通,主要对公主死心塌地,她希望从此他们相亲相爱,儿孙满堂,幸福一生。
凤灵汐反而脸一红,她从来没如此打扮过,主要看自己脸色不太好。嘴唇也没血色,所以才穿了艳色的衣服,没想到她也觉得她挺好看的。
这样明显打扮似乎是为了陈玄,她怎么能不害羞。
“我们走吧!”凤灵汐站起道。
嬿歌努力装着很开心的样子,“走了。”
陈玄能了解她俩的感觉,这次凤灵汐死里逃生,难受的也是他们,嬿歌也很难受。
一个是失职,一个是看错了墨沧,现在她在努力调节,希望她的公主走出阴霾,恢复之前的快乐。
“走了。”
之前有一次他们逛街,但由于是逃亡,精神高度紧张,所以也没好好逛逛,现在,他们安全了,所以心情都不一样。
“姑娘,这是怎么长的呀!莫不是见到仙女了?”
一卖糖糕的大妈看着凤灵汐都傻了眼,凤灵汐大大方方,“谢谢大婶的夸奖,我们买点糖糕吧!”
陈玄自然欣然同意,买了一大块年糕。
“你切几块小块,我们现在就吃。”
嬿歌微微错愕,小声,“我们回去再吃。”
“回去就凉了,现在吃怕什么?他们也都在路上吃吗?”
嬿歌有些无奈,您是公主,他们怎么能跟您比?
她把目光看向陈玄,却被陈玄无视,而是宠溺道:“你想怎样就怎样,不用看别人眼光,大神,切几块小块。”
“好嘞!”
嬿歌无奈,看着她将包好的一块糖糕递给她又递给陈玄一块,“吃吧!”
嬿歌纠结,陈玄却将糖糕放进嘴里。
他一向不太喜欢吃甜的,但此刻,他就觉得这个糖糕是他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东西,他希望他的嘴里一直甜下去。
“好吃!在君钰澜的别院,因为喝药,很多东西不能吃,郎中说吃盐巴更容易留疤,我的嘴都淡出鸟来了。”
“很多消化不好的东西都不能吃,我记得我们在路上吃的鸡跟鹿肉,那真是美味呀!差点吃撑了!”
凤灵汐说完,狠狠咬了一大口糖糕,满足的不行。
嬿歌偷偷抹泪,手指捏的泛白,陈玄柔声,“等回到京城,表哥赔你吃遍京城美食,你想吃什么表哥就给你买什么!”
凤灵汐失笑,“会不会很败家!”
陈玄淡笑,“若表妹只喜欢吃就算败家,表哥倒真想看看你是怎么败家的?”
“表哥,你很有钱吗?”
陈玄淡笑没有说话,嬿歌笑道:“没听说一个公主能把自己吃穷的,咱公主府有的是银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玄以为她怎么不客气呢?
原来就是把整条街的小吃全部买了一个遍,尝了一个遍。
凤灵汐吃了你肚子的小吃,摸了摸有些圆的肚子,“太好吃了。”
嬿歌心头越发酸涩不已,公主之前什么东西没吃过,现在竟然沦落到吃街边摊都吃的一脸满足,她这是遭了多少罪。
陈玄的眸子也微微泛酸,柔声,“你想吃多少次都可以吃多少次,别吃多了。”
凤灵汐摸了摸自己肚子,“不吃了,吃不下了,回去了。”
两个人点头,嬿歌买了点胭脂,三个人回去。
回去的时候,他们的人已经在准备启程了。
皇上这个时候正在召见边城的几位将军,肯定了他们在边城的功绩,犒赏了三军,并听了他们的难处。
主要是边城的冬天极其寒冷,将士们的保暖总是跟不上,冻伤的很多,年年都很遭罪。
皇上得知之后,加大了军中的军饷,而且告诉他们,会让御医们想想办法,弄一些冻疮药,努力让将士们不受冻疮的苦楚。
几位将军感动万分,叩谢圣恩,皇上也觉得这次来对了,虽然是来找女儿,也目睹了边城的艰辛,也让他体恤了他们一次,拉进了君臣之间的距离。
将士们也深受鼓舞,士气很足。
国不能一日无君,边城路途遥远,回京最少十二天,他们得走了。
凤灵汐可能是这两天睡多了,晚上没了睡意,她不想想那个人,因为她也没看到他的样子,但那声嘶吼总让她恍惚。
还有回头的那片血雾,他是受伤了吗?
为了自己死亲自来追,怎么看怎么不像呢?
若不是他要杀她?谁敢?那个人不是凌国的天子吗?
越不想去想,男子总是不停歇,不能被他那演戏的嘶吼干扰,但她为何总是心神不宁。
父皇讨厌,陈玄说他害自己,嬿歌对他意见很大,恨不得宰了他,明明就是这个人害自己差点死了,他到底在纠结什么?
看她翻来覆去的,嬿歌进来,“公主,您怎么不睡?”
凤灵汐撑起身体,嬿歌在她的后背倚上枕头,凤灵汐闷声,“可能这两天睡多了,睡不着了。”
嬿歌低笑,“属下给您摁摁头。”
“行,对了嬿歌,你跟了我几年了?”
“奴婢五岁就跟您了。”
凤灵汐抿唇,“所以那个人你很了解。”
嬿歌想说,怎么又提到墨沧了?不管什么原因,他带走公主,以后让她浑身是伤回来,他就是罪不可恕!
“对!公主我们不提他了好不好?全当我们不认识这个人!”
凤灵汐低叹了一声,“我也不想提她,我很矛盾,感觉既然忘记这个人了,而且我也活着,就跟你说的一样,全当没有这个人,但总是忽视不了,奇怪的很。”
“我想我是恨他的,但想起他,我又会觉得是不是误会他了!”
眼看凤灵汐似乎有些动摇,嬿歌柔声,“公主,他是凌国的皇帝,他若没那个心思,您能差点没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