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沧闻言愣了一下,手指捏的泛白,想起经常做梦的上一世,她被傅衡逼死,自己也殉了情,那真的是绝望。
对呀!现在有什么比她活着重要,他现在半死不活,搭上性命又能获得什么?
墨沧轻轻摸了摸胸口的信,感觉心似乎又活了,“高战,你说的对,朕修书一封你转交阿汐,不用两年,朕要在一年之内拿回属于朕的一切,接阿汐回去。”
高战轻轻松了一口气,写封信就自己收藏好吧!送去也绝对送不到主母手里,而且她已经失忆了,只会觉得主子莫名其妙,还会让祁国皇上跟陈玄警觉,只要主子真正掌权了,他第一个跟主子过来抢主母。
墨沧写了搜,揉了再写,总是写不好,用了一个时辰才将信写好,信交给高战的时候,他似乎还在纠结,就怕自己说错话。
“主子,事已至此,我们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只要都活着才是希望,您还是尽快回宫,您根基不稳,此刻不能留在皇宫。”
墨沧又何尝不知道,离开京城的那一刻,可能皇宫都乱了,他唯一的本钱就是他父皇留下的几位老臣对他的忠心,要不,要被人踹下来了。
可是,他又怕跟凤灵汐分开,不管他以后多么强大,再也无法跟她在一起,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眼看墨沧一直在纠结,高战只能下了猛药,“主子,您不回京,现在去追主母,结果只有一个,不仅追不回主母,逼急了,可能两国发生战争。”
“你回到京城,结果肯定多一个,若是强的祁国害怕,主母肯定会回来。”
高战说的很直白了,那时候再打就不怕祁国了,有了能力,抢也抢过来。
哪怕墨沧再不甘心,只能接受高战的说法,只要他够强,娘子最后肯定还是自己的。
现在的他的确窝囊,哪怕恨不得把武渊跟武青青碎尸万段,现在也只能囚禁打压,却不能杀!
现在的他,真的保护不了他的娘子。
“高战,去吧!朕休养三天我们回京。”
其实不用三天的,现在他完全可以回去,他就想靠近她一点,再次感受她像在他身边一样。
“是!”
高战装模作样离开,墨沧的眸子再次流下眼泪。
半天,他狠狠将自己的泪水擦掉,从此之后,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软弱,眼泪这种最无用的东西不会在出现在他的脸上,他要用雷霆手段,将凌国的所有权力掌控在他的手里,那个时候他才能将她好好护住,再也不要跟她分开。
本来陈玄打算凤灵汐休息一天就回去,但她真的太累了,足足睡了两天,期间不仅皇上时不时去摸她的鼻子,他也吓的时不时要听听她的呼吸声,哪有人如此能睡。
凤灵汐总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了,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才活了过来,她的父皇一脸慈爱,“汐儿,你再不醒来,朕觉得你表哥都要去请军医了,他都担心的晚上不敢闭眼了。”
陈玄的脸微微一红,当然知道皇上这次是真的放心把她交给自己了,不仅如此,还故意替自己说好话,加深他们的感情。
“父皇,儿臣让您担心了,表哥,也让你担心了,我没事,我们随时可以回去了!”
“你没事就好。”
皇上眉头微蹙,很显然那边的墨沧并没有离开,他真想打一架,这个时候的凌国新皇登基,百废待兴,有可能真一举拿下凌国,两国得到统一。
但他想了想,不能,墨沧虽然害了他的女儿,但他清楚他当凌国皇上的好处,不管怎样,他的人品为人没的说,实在没必要去赌。
更可况,他伤自家女儿有可能来自那些老臣,他杀他女儿他不相信。
若如此,他可能在这个时候追过来吗?可能撕心裂肺喊他女儿回去吗?
再怎样他也不会挑衅整个祁国的,他是想看到他真正掌控凌国的时候。
“明天让你表哥带你去逛逛,买点喜欢的东西,后天我们回京。”
凤灵汐点头,没有问她为何去凌国,也没问,那个凌国皇帝真是自己的护卫吗?
她觉得她该放下了,不管跟这个人什么关系,他已经是凌国的皇上,从此跟他陌路,她已经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一个伤她害她,一个护她救她,她就该知道怎么选!
“知道了!”
陈玄的眸子非常好看,幽深明亮,此刻他眸子闪着喜悦,衬映整个俊脸越发光彩照人,凤灵汐心头想,这样的男子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转天,凤灵汐习惯看她额头的疤痕,真的很深很难看,她的眸子微沉。
一把梳子给她把刘海梳下挡住了她受伤的额头,凤灵汐转眸,看见是那个叫嬿歌的女子,她是她的贴身护卫,像是小时候一起长大。
她的眸子很红,似乎哭过,看她看过来,柔声,“公主,您是金枝玉叶,就算留了疤也是祁国最美最尊贵的女子,咱不看。”
凤灵汐点头,“知道了,没事,能活着就好,对了嬿歌,我跟陈玄是有婚约的吗?”
嬿歌心头一跳,手微微攥紧,半天低声,“本来六月份就该成亲了。”
“我为何去凌国?”
既然她都要成亲了,她怎么还跑了呢?
“那个混蛋掳了您。”
嬿歌几乎把嘴唇咬破,若不是陈玄拦着,她定要找墨沧问个明白,他为何如此伤害主子,他还有良心吗?
但她什么也不记得了,陈玄也说了,避免她伤心,最后不要在他的眼前提墨沧。
“他掳走就为了抓到凌国杀我?”凤灵汐喃喃道。
她可以谁都不相信,但不能不相信君钰澜,他真的拿命在救他。
若不是那么大势利的人,他一个宁王世子是不会让她东躲西躲,还用那种羞人的做法为她打掩护。
“公主,您只要记得跟陈公子两情相悦就好,那个人是横刀夺爱,又为了利益牺牲您,您既然已经不记得他了,那就彻底忘记就好!”
凤灵汐点了点头,其实扰她心迹的是那人撕心裂肺嘶吼的阿汐。
不过在陈玄质问他的时候,他也承认了,一直给她道歉,就凭这个她不会原谅他,那就老死不相往来。
心口又闷闷的,难受至极!凤灵汐努力抛开,笑道:“给我换件明亮的衣服,我要去去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