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百合被嘴中的粥呛到,剧烈的咳起来。她在心中狂嚎,大梁婶儿,你是我亲婶儿,这时候可不可以不要问这样的话?
萧良因为大梁婶儿的话,想到了昨夜的事,这耳根就开始发红。
“没事儿吧?”程氏伸手帮百合拍着背。
百合摇了下头说:“咳……没有、没事儿了。”
“咋还呛到了?可是大妈这话问的不对?”大梁娘亲歪着头看着她问。
百合赶快摆手说:“不是,是我吃急了。昨夜喝醉了,早晨起来有一些头疼,因此才会显的没精神。”
“这般呀!百合呀!不是大妈说你们,你跟萧良的酒量也太差,便喝了那样点酒就趴下了,你们这酒量,还是得好好练练才是。”大梁娘亲觉的这人呀!还是得有一些酒量才可以的。
听言,百合跟萧良都本能的抬头,看了对方眼,目光短暂接触后,就红着脸窘迫的快速移开。不要说练酒量了,她们以后一口酒都不敢再碰。
没有过一会工夫,吕成材跟吕二婶儿还有小杜氏也来。
这回做鱼肉丸时,百合没再藏着掖着,还教了吕大梁他们放佐料的比例跟怎样叫鱼肉丸成型?因此,这鱼肉丸的全部制作法子,他们全都完全的掌握了。
今日萧良没有去镇上,见百合一直在忙,帮不上忙的他就回房。
回房后,看到依然缭乱的床,跟床单上那一缕嫣红,他不禁又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想起她在身下……怪不得这世间好多人,全都沉迷于男女事,这确实是叫人食髓知味。
他将床单扯下,从箱柜中找干净床单铺上,而后将床单放了放脏衣裳的篓子中。
晚间吃完饭后,百合舒舒坦坦的泡个澡,温暖的热水中,她才觉的自己的身子得到救赎。
泡完澡后,她松松的披着外套,打开房门预备倒擦澡水。但是,她一开房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萧良。
萧良听到开门声,就转过身来,一回身,他就看见披着一头湿发,衣裳穿的松松垮垮,领口微开露出一片雪肤的百合。那露出的雪肤上,还有个非常暧昧的吻痕。
那吻痕是怎样留下的?萧良自然是心知肚明,昨夜他喝多了,因此这人就有一些孟浪了。
觉察到萧良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心口,百合就忙用手拉了拉衣襟。见她发现自己在看着她的心口看,萧良有一些发窘,忙移开目光红了耳根。
“有事么?”百合也非常窘迫的出声问。
萧良点了下头说:“我们谈谈。”
谈啥?谈昨夜的事么?
“那你先进来吧!”百合向后退了一步,侧身叫他进房。
萧良冲她轻轻点头,进房,找了个板凳有一些局促的坐下。百合关上门,走到床边端正坐好,暗自做深呼吸。这还是头一回,在面对萧良时,叫她感到紧张。
虽说要谈谈的是萧良,可是他进房之后却一直没开口。不大不小的房子中,静谧的连一根针落地都可以听到。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
俩人同时地打破了缄默,却在听见彼此的声音时,同时合上嘴。
“要不你先说……”百合抿着唇说。萧良提到昨夜,他想说啥?说昨夜是个意外,他觉的很恶心么?是了,他那样厌憎自己,如果不是知道是吕二婶儿她们将他们两个抚到了一张床上,他没准还会怀疑,是自个儿偷偷溜进他房间,想称他酒醉跟他圆房!
萧良犹疑了下说:“还是你先说吧!”
“好吧!我先说。”她着实不想听见叫自己难受的话,因此还是她先说!
“哪个啥?昨天晚上的事只是个意外,虽说我们有了夫妇之实,可是那是在我们不清醒的状况下发生的。因此,咱还是当作啥都没有发生过吧!”
“啥都没有发生过?”萧良的脸沉下。她这是啥意思?将已然发生过的事当作没发生过,这可能么?
“恩”百合点了下头说:“就当作啥都没发生过,咱像以前那般就好。你且安心,你要和离亦或休妻时,我也不会拿这事缠着你的,你该怎样就怎样。”
萧良的脸完全的黑下,冷声说:“谁说要和离?谁说要休妻了?”
“额……”百合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和离是我说的,休妻是你说的。”并且,这萧良还不止说过一回呢!
萧良语塞,深吸了口气说:“没有错,我是说过要休妻,可是如今……”
“如今跟以往没啥不同,你别有压力。”她不是此时代的女人,因此不会硬拉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负责。在她看起来,一人孤单疼苦,总好过俩人在一起彼此折磨。
“你……”他整整想一天,才决定来跟她说,只需她以后都如若如今这样,再不会变作以前的韩百合,他们就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但是,他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人家即便是跟自己有了夫妇之实,也不乐意跟自己在一起过日子,还等着和离休妻!枉他想了那样多,却无非是在自作多情而已。
他们有了夫妇之实,她却还想和离,非常明显她心中已然有了旁人。除吕平安,他着实没想到她心中的哪个旁人是谁?他的心口如若压一个大石头,憋闷难受的厉害。
“如你所愿。”萧良两手撑在大腿上站在起,冷声讲完后,便回身离开。
百合拧眉看着萧良离去的身影,低下眼睑,敛去落寞,低声说:“啥如我所愿,分明是如你所愿呀!”
这几天程氏有一些纳闷,这百合跟阿良都成了真正的夫妇了,咋相处的比没有圆房之前还要客气!不住在一起不说,这俩人坐一起吃饭时,连一句话都没。这陌生人也不过这样呀!她们俩究竟是咋了?
即便吕二婶儿跟小杜氏她们全都觉察到了俩人当中的不对劲。
“大妈,这百合妹妹跟萧良怎么了?俩人话也不说一句,碰着对方时,连个笑脸都没。”小杜氏看着院中跟成材他们一起做着鱼肉丸的百合说。
大梁娘亲也说:“我也觉的这俩人不对劲儿,这究竟是咋了?”
“我也不知道,这前几天还好端端的呢!”对联跟儿媳异常的关系,程氏也觉的非常头疼。
吕二婶儿说:“估计着是闹啥小矛盾了,或许过几天就好了。”
小两口,难免也会有闹矛盾时,过不了几日就好了。
程氏觉的吕二婶儿说地对,便想,再等几天要是这俩人还是这样,她就找阿良好好问一下。
吕家。
午睡后,待吕德康去下地后,吕爱花跟徐太婆便将吕氏叫进了自己房。
吕秋菊坐院中给弟弟做衣服,方秋叶坐房檐下磕着葵花籽儿。吕虎蹲在院中的李子树下,看着蚂蚁搬家。偶尔,他会抬头,看着表姐手里的葵花籽咽口水,可是却没勇气去要。虽说年龄小,可是他也可以觉察到,表姐瞧不起他,也不爱他。因为,他走入她跟前儿时,她全都会用扇鼻子,仿佛他身上非常臭一样。
“再过几天,你得开始做婚衣了。”方秋叶看着吕秋菊手里做着的衣服说了句。
“呀?”吕秋菊有点怪的抬起了脑袋看着表妹,她的婚事都还没定下来呢!做啥婚衣?她想表妹可能是年龄小,不知道这婚事定下来后才会开始缝制婚衣,就解释说:“我还没有定亲呢!还不用做婚衣,这婚衣是要定下婚事后才能做的。”
方秋叶傲慢的翻了下白眼儿说:“我自然知道婚事定下来了才开始做婚衣。只是,旁人的婚衣都是红色的,你的婚衣却是粉色的。”
虽说,她也不想这大不了自己两岁的表姐做自己姨太,可是她娘亲说了,为父亲不娶个狐媚子进门,和她们争宠。便只可以叫他父亲娶了,这和她们是一家子,并且又好拿捏的表姐。
“粉色……”吕秋菊手里的针落在了地面上。但凡是明媒正娶的穿的全都是正红色的婚衣,只有那为妾的才会穿粉色的婚衣。并且还不能入正门,不可以拜天地,更不用摆酒宴。
表妹为什么会说,她要开始做婚衣了,并且她的婚衣还是粉色的?难不成,这回姥娘她们是为自己的婚事而回来的?她们要叫自己去大户人家做妾么?
皂河庄,民风纯补,村中的人也非常重声誉,全都觉得这将闺女嫁人为妾是非常丢脸的事。因此,这村中小娘子,嫁与人为妾的是少之又少。她除了萧大哥以外谁全都不想嫁,又怎会乐意嫁与人为妾?
此刻,在徐太婆的房间中,徐太婆跟吕爱花正对着吕氏轮番游说。
“爱芳呀!难不成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你妹夫娶了狐媚子进门,欺负你妹妹跟侄闺女,生个儿子霸了方家的家产么?”徐太婆拍着大闺女的手苦口婆心地说。
吕爱花露出凄然之色,有一些可怜你地说:“姐姐你也知道,打从你侄儿夭折后,我就一直没再怀上过。我这肚皮,估计着也不中用,再也怀不上。这两年,我家攒下些家财,外边那一些不要脸的狐媚子,知道我家没有儿子继承家财,一个个的全都往夫君身上扑。而夫君也想能有个儿子,因此他纳妾是必然的,我拦不住也没法拦。好在,上回你带着秋菊去给娘亲贺寿,夫君一眼就相中了她。跟其,叫他纳个外人霸占了家财,还不如便宜了秋菊呢!
她这话说的,仿佛吕秋菊可以给自家夫君做妾,还是她的福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