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听到这话，神情随即一变，不过紧接着，他便意识到，这依旧至少揣测。
他虽说年轻，可好歹也做了几年的警察，懂得一切案件的侦办过程，都必须以证据作为支撑点，否则即便找出真凶，也只能是疑罪从无。
出于职业习惯，张昭打算提醒杨戬一句，可还不等开口，就听见杨戬朝着两名警员说了一句什么。
两名警员听罢，答应一声，便转身要走。
张昭心中疑惑，随即跟了上去，朝着两人问了一嘴。
“他和你们说什么了？”
两人再次对视，最终还是说出了真相。
“他和我们说，专案组是直辖机关，不归局里管，而且拥有独立的办案流程和标准，让我们只管回去和领导说一声，然后在国内各地发布协查，搜寻有关死者的活动信息。”
张昭闻言，不由得怒火中烧，在他看来，杨戬这番话除了自负外，无疑还践踏了律法。
可如今人在屋檐下，而且对方也是在办案，自己即便再怎么不满，似乎也是无计可施。
而另一边，物业门口。
端木翠见人都走了，冲着杨戬轻声询问。
“大哥你真看出问题了，还是故意耍帅啊？你以前办事可不是这个风格，怎么现在——”
不等端木翠说完，杨戬便已经开口解释。
“我的确发现了问题，我长期和啸天相处，自然很容易就察觉到了狗的气味。可按理来说，一条狗而已，即便目睹了那女人被杀，也不可能帮助别人找出凶手，那么出手的家伙，又何必将狗和狗窝都偷走？”
端木翠想了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回答。
“你的意思是，那条狗可能不是普通的狗，而是开启了灵智，甚至已经是妖了？”
杨戬点点头，继续解释：“这些原本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觉得，狗是恋家且忠诚的，如果他真的是妖或者开启灵智，绝不可能置主人于不顾。所以再往下想时，线索也就断掉了，只能借助于外力，来复盘当时的场景。”
说完，杨戬晃了晃手里的一个U盘。
“我本来想的只是查查监控，看最近她有没有什么异常，结果却让我有了意外收获。”
端木翠问：“意外收获？你是指？”
“我在监控里看到，那个女人曾经很刻意地躲避其他人的宠物；也就是说，她即便不是惧怕宠物，也肯定是不喜欢宠物的。这样的人，按照正常逻辑来看，怎么也不可能养狗。”
端木翠越听越是糊涂了，正想再问，杨戬却继续说了下去。
“顺着这个矛盾点，我揣测出那条狗或许是逼迫她饲养自己，甚至是供养自己；可保安的一句话，却让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端木翠忙问：“什么话？”
杨戬答道：“死者似乎是一名网红，每个月都有很多礼物邮寄过来；而且有好几次回来时，都遮得严严实实，活像个明星。”
端木翠楞了一下，才意识到，杨戬是在复述保安的话，随即开始顺着这话逐字逐句的分析。
不过可惜的是，想了许久，她却始终没有什么头绪，最终只能求助地看向杨戬，希望他能解开真相。
杨戬见状，解释道：“我有些好奇，就用手机查了下结果一无所获，当时我觉得可能是我不熟悉手机，就让那名小捕快也查了一下，结果并没有找到她，甚至是不露脸的主播里，也没有什么匹配的。”
说到这里，杨戬摇摇头，冲着端木翠吐槽了一句。
“所以说啊，你我还是读书少，对这个时代不够了解；原本我的思路都放在咱们能看到的平台；可小捕快的话，却让我茅塞顿开，并且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下去。”
端木翠追问：“他说了什么？”
“他和我说，现在还有一种黑直播，里面充满了色情暴力，虽说不合法，可收利甚大，加上许多人都在国外或者用国外的地址，所以极其隐秘，不易查找。”
端木翠皱了皱眉，问：“这和死的这个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同伙灭口？可你也看到了，她明显不是自然死亡呀。”
杨戬再度摇头，显得颇为无奈。
“现在很多人有奇怪癖好，其中虐待动物的，也有不少；虽说这不道德，而且涉及违法，可那些平台却不管这些，有些主播就是因为这个红的。所以我将这个可能，同死者联系起来，猜想她或许就是做这一行的，所以才会养了狗却又不喜欢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