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为人素来自傲，可却并不自负；此次算准嫌疑人有所隐瞒，也并非仅仅凭着直觉，而是掌握了些确实的东西。
大略整理了下思路后，杨戬冲着一旁陪同的领导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想亲自去复审一遍，可以吗？”
领导也是得过上级批示的，自然很清楚这里面的玄机。
况且连环杀人案虽说被刻意的遮掩了，可作为同市且同一个机关内的人，谁又会一点消息也听不到。
此刻听到杨戬的要求，领导也就多少能够猜出他的意思，于是微微点头，又提出了些要求，这才答应。
“我们可以答应，不过我们必须得保存影像存档，否则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也怕说不清楚。”
杨戬点点头，转身便要朝审讯室走。
张昭见状，赶忙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可离着审讯室还有些距离，杨戬就制止了张昭。
“你留下，这次得我一个人去审。”
听到这话，张昭和领导都显得有些为难，毕竟按照规定，审讯必须有至少两人在场，否则一旦出事，根本解释不清。
张昭是个倔骨头，此刻虽说知道杨戬此举必有其用意，可却依旧忍不住想要争辩。
好在他都还没开口，领导就先给出了态度，这才免除许多麻烦。
“反正相关卷宗已经做好整理了，这部分审讯不记录到证据里，应该不算什么大事。而且通过监控，我们也能看到一举一动，应该没事的。”
说完，他还不忘拍了拍张昭，示意他被冲动。
听到这番话，又想想杨戬还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最终张昭也只好妥协。
就在他准备退回去时，杨戬却又说了一句。
“等这件事结束，我会给你个解释，现在一切都听我的，肯定没错。”
说完，他直接走到门口，推门而入。
主审警员也是早就得了消息的，瞧见杨戬，便朝嫌疑人警告了几句，而后快步出门，让出审讯室。
嫌疑人见警员出去了，却换进来个并不像警察的人，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
“呦呵？这是还打算在我身上深挖？”
不知道是真的市侩，还是刻意地营造出老炮儿的形象，这名嫌疑人在打量了杨戬几秒后，便说了这么一句。
杨戬也不搭话，直接坐到审讯位上，而后静默地盯着嫌疑人，仿佛只是在看着一件器物似的。
片刻后，嫌疑人终于是有些受不了了。
他提高嗓门，冲着杨戬问：“我说你什么意思啊？进来了一句话不说，就这么盯着我，我又不是大姑娘，你盯着我看，能看出花来？”
听到这番话，杨戬忽然笑了，与此同时，眼神里竟多出几分同情。
这下，嫌疑人更懵了，他虽说没有前科，可也知道，一般警察不可能用这种眼神和态度对自己。
一时间，他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警察。
几秒后，杨戬终于开口了。
“你很慌？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听到杨戬的询问，嫌疑人总算踏实了些，并且暗暗告诫自己，这只是在诈自己的手段。
于是，他冷笑着，冲杨戬说：“我告诉你，你这些把戏对我没用，我连杀人都认了，还会又什么不敢说的；你这些，不过就是浪费时间。”
“哦？”杨戬故意提高声调，问：“那你怎么会掌握这种作案手法的？”
“我自己即兴发挥，说不定我是天才呢？”
听到这样的解释，杨戬笑容变得更古怪了。
他说：“如果你真的是个天才，那么你不可能这么快落网；准确来说，你被抓，是你自寻死路，做事不严密也就是算了，居然还那么自以为是，你也真是活该。”
嫌疑人闻言，神情变了变，随后便显得近乎狂躁。
他吼道：“我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那个女人就是该死！”
杨戬笑着说：“为什么？她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嫌疑人沉默了，不知是不敢说，还是不愿意提起某些事。
“好吧，让我猜猜，是你的尺寸不成，还是说，她的职业，让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从卷宗里，杨戬看到过，死者是个出卖皮肉的半掩门，而嫌疑人恰恰是她的追求者，只是两人关系的这段描述，来自于嫌疑人，所以杨戬并不觉得多么可信。
此刻再次提及此类信息，杨戬的目的便是要激怒对方，从而获取更多线索。
然而嫌疑人此刻却突然平静下来，反应远超杨戬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