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片嘈杂,秦霁月更是慌乱,竹苓领着她七拐八拐,找了间安静的厢房进去,秦霁月摘了脸上的面具,脸色红润,大口地喘着粗气:“这……这要是我当了花魁,你这倚门院的牌子可不就砸了?”
竹苓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操心我这倚门院的生意?你不如想想你怎么离开这倚门院。”
秦霁月缓了会,把气喘匀了,一挑眉反问道:“怎么,堂堂竹苓公子在自家的生意场上还带不走一个女子?”
竹苓失笑,这女人倒是看的清楚。确是,带个女人出门对自己来说还真不算个事。
说着,进了内室拿了身常服出来,秦霁月抖开来一看,桃粉的襦裙飘飘遥遥,朵朵桃花盛开,甚是讨喜。
竹苓自觉地出了屋子,秦霁月将这身衣服换上,又就着桌案上的胭脂水粉随意描画了下,画完了端详一番,又在眉心浅浅的勾了朵桃花。
出了门,满意得收获竹苓眼里的惊艳。
竹苓将秦霁月脸上上台时带着的面纱揭掉,又换上了方才在底下看节目时戴的狐狸面具,就这般堂而皇之地领着秦霁月回了大堂,此刻台上正在唱票。
“月季姑娘十两~”伙计卖力的喊着,没参赛的姑娘捧着篮子在恩客间窜梭,收取客人为姑娘们投出的银子,场面一片热闹。
姑娘来到竹苓这一桌时,竹苓掏出一锭黄金。秦霁月没有花名,竹苓便称:“这五十两,赠那舞剑得姑娘。”
“舞剑姑娘黄金五十两!”此话一出,全场皆惊,五十两黄金砸姑娘一个花魁,这是谁家的手笔,未免也太大奢侈了!
这花魁宴,是各家女子争奇斗艳的地方,场下的客人们看重哪位姑娘,便出些银钱给姑娘做个添头,核算完了,哪位姑娘的添头最多,哪位姑娘就是当月的花魁。
如今这花出来的银子最多的,不过是能让姑娘留个印象,能见上姑娘一面,至于旁的什么,是要以后再做打算了。
各家出的多的也不过纹银三十两,这黄金五十两已经超过众人得见识了。
秦霁月莫名其妙得看了竹苓一眼,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只是下一瞬秦霁月就知道为何了。
“黄金五十二两!”
秦霁月勾了头瞧是哪家得公子出手这般阔绰,却看见了方才想到的熟悉面孔,穿越来第二天在客栈门口遇见的那人——陈宴。
这边竹苓头也不抬的:“加黄金十两。”这一加一共就是黄金六十两。
只见那陈宴拳头捏了捏,一咬牙:“加黄金十二两!”陈宴出的价钱已经到了黄金六十四两。
竹苓抬头扫了一眼,料定他不会再加价了:“再加二十两。”
他倒是说得平稳,周围却是一片惊呼,这人还真是为美人一掷千金。
那边陈宴没了动静,核算也接近尾声,花魁的人选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毕竟再没哪个会在这上砸几十两黄金。
“当月的花魁,舞剑姑娘!”台下倒是热热闹闹的喝彩。宴席结束了,各位客人散去,秦霁月这边添头出的最多的就是竹苓,倒也不存在什么会客的事情,竹苓叫了马车,一路护送秦霁月回府。
忙碌一天,秦霁月简单收拾了,倒头就睡。
只是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元月梦到了原身……
梦里,秦霁月跟在原身身旁,一同经历着与齐淮的喜怒哀乐,秦霁月越看越觉得怪异,原身到了最后,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又被齐淮软禁,元月看得出来,她对齐淮已经没有爱了,只是……
原身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在齐淮的甜言蜜语中笑得那般甜腻,只是那眼里……竟没有一丝生气!
秦霁月梦到这,猛然惊醒,腾的从床上坐起,抬手一摸脸颊,泪水混着冷汗,满脸湿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身明明……
若是原身不爱齐淮了,为何小说里又是那样的结局?
秦霁月再不敢往下深想,唤醒了秋蓉,让秋蓉也睡到床上,这边秋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秦霁月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秦霁月昏昏沉沉的眯了过去,感觉还没睡多久,又被秋蓉摇醒了:“小姐,小姐,宫里来人了,小公主的满月酒,圣上要大办呢!”
秦霁月脑子里都是昨日梦里的画面,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秦霁月每每想起,都觉得不寒而栗。
“小姐?”秋蓉见秦霁月发愣,又喊了一声,秦霁月这才回过神来。
“宫宴?什么时候?”秦霁月问着
“今晚呀小姐,小公主满月酒,今晚宫宴,各家小姐都要出席,咱们可不能让她们比下去。”
秦霁月随意应和着,又开口问了时辰,见还早就又躺下睡了,直到了下午两点,这才起床,用了膳,开始收拾仪容,今日穿的是从店里选的一套水蓝色衣裙。
又配了一套冰种翡翠头面,整个人看起来冷冷清清,似九天瑶池的仙子不可捉摸。
“秋蓉,将我前些天制的玫瑰精露收拾了带上。还有库房里那一整套金饰,做小公主的贺礼。”
“小姐,带玫瑰精露作甚?”秋蓉不解道。
秦霁月心中自有打算,这精露是她精心炮制的,有抗老抚平皱纹之奇效,如今各宫有些位份的娘娘,年纪都不小了,却还是想能生育个一儿半女的,整日里也是卯足了劲儿的保养,这玫瑰精露自然是用来讨好阖宫娘娘的一大利器。
“带上便是,宫中如今位份高的妃嫔一共五位,皇后,端皇贵妃,玉贵妃,沈贵妃,静妃,和妃,除了那齐淮的心上人,还有哪个是年轻的?”
秋蓉摇摇头,秦霁月又说:“季如玉能做到贵妃,定是有本事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与其被动受辱,不如主动拉拢。”
秋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秦霁月便专心收拾去了。
一番折腾下来,便到了要入宫的时候,秦霁月提前吃了些点心垫垫肚子,这才进了宫,这轿子摇摇晃晃,竟有了些晕车的感觉。
待到下了车,秦霁月才觉得胃里舒坦些,却是彻底没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