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蓉心疼的抚着自家小姐的背:“小姐,小姐不哭,我们还在呢,秦家也还在呢,作何哭的这般委屈。”
春华带着药进来,拉过自家小姐的手,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涂在伤处,却还是激得秦霁月一阵吸气,春华抬眼看着秦霁月。
“我没事,你尽管涂便是。”说着紧咬着下嘴唇。
春华心一横,将那药膏快速推开,又小心包扎了。
小二送来了酒酿圆子,秦霁月看着自己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右手,正想着怎么拿勺子,秋蓉已经自然的端起碗来,一勺一勺喂着。
秦霁月吃完了酒酿圆子,胃里舒坦了,情绪便也稳定多了。
“小姐,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秋蓉试探着开口。
秦霁月想着,将来这两个丫头,怎么着也要跟她共进退的,战友间情报要共享,便一五一十的解释着:“这宫里的玉贵妃,原名季如玉,本也是江南大族家的女儿,因家族私藏禁书,至全家流放,女儿充妓,父亲念她可怜。”
说到这,秦霁月叹了口气,早知今日,定不会趟这趟浑水。
“父亲见他可怜,赎了身,给了些银钱,后来这女人不知怎么进了宫。”
秦霁月深吸一口气,压低了音量:“季如玉,是齐淮的心上人。”
竹苓听得隐隐约约的,只听见些词语:“玉贵妃……流放……赎身……”旁的实在听不真切
两个丫头震惊的瞪大了双眼,这这这?这宫里的娘娘,是齐淮的庶母啊!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秋蓉不可置信的开口:“小姐,你莫要框我!”
秦霁月叹了口气:“我进了宫,玉贵妃本想引我摔了御赐的镯子,被我避过去了,又倒了茶水泼在我手上,说我弄脏了她的蜀锦衣裳,齐淮来了,让我告了罪退下了。”
寥寥几语,还省去了些久跪的细节,也听得两个丫头捏紧了拳头。
“欺人太甚!”秋蓉愤愤的说着。
“齐淮来了,说我不知礼节,不可理喻,要寻了蜀锦送于贵妃娘娘。”
“齐淮身为王爷,对自己庶母起了不论之心,怎有脸面说我家小姐不知礼节,我呸!”
这声音略大了些,秦霁月慌忙捂着秋蓉的嘴。
却还是让竹苓听了个真切,当今贤王居然和自己的庶母有染?妙啊,没想到今日还能有次收获。只是,这女人是那秦家小姐?将来的贤王妃?有点意思啊。
不过这女人也忒惨了点,自己的夫婿喜欢庶母,还被庶母折辱,还无处伸冤,这般想着又生出些同情。
趁着三人收拾离去之时,竹苓将一瓶上好的伤药混进了春华的腰包里。
秦霁月对今日的偷听浑然不知,回了秦府,秦明轩眼尖,看出秦霁月的不自然,又看见手上一圈一圈的绷带,得知齐淮也在场,披了衣袍便要去齐淮理论。
秦霁月再三解释是自己茶水未端好,不小心溅在了手上,秦明轩半信半疑的应了。
这边秦霁月刚回了房,秦明轩就出了门。
秦明轩到了贤王府,齐淮刚从宫里回来,二人正在王府门口遇上。
“秦兄怎么来了。”齐淮开口问着。
秦明轩不愿在这闹世与齐淮对峙,先压了怒气开口:“齐兄不请我进去坐坐?”
齐淮顺势:“请。”
二人一同进了书房,齐淮让下人们先出去,秦明轩这才开口:“齐淮,你可以对我妹子无情,却不能伤她分毫,你可曾答应?”
“确有此约,秦兄何事?”
秦明轩眼睛一眯,压着怒气开口:“今日宫中发生何事?月儿为何手上受伤?”
齐淮一愣,她受伤了?又仔细回想了今日,烫伤,茶水,想是不小心泼在如玉身上的那杯茶也溅在了手上吧,那也是这女人自作自受!
“秦兄,今日秦霁月将一杯茶泼在了贵妃娘娘身上,那是宫中唯一一身蜀锦织衣,是御赐之物,娘娘并未追究,想是那时溅到了手。”
秦明轩见他神色坦然,知他并未说谎,自己又没向自家妹子问清此事,只是,那烫伤的面积之大,实在不像是溅上几滴。
齐淮见秦明轩不说话,唤来了下人找来上好的伤药,送到秦明轩身前:“今日之事是我疏漏,我的确不知秦霁月有伤之事,秦兄见谅。”
这话说的真切,秦明轩的火气下了大半:“今日之事,不要再有,至于这伤药,王爷自己留着吧,我秦家不缺。”
待秦明轩走后,齐淮唤来耿舟:“去秦府看看,秦霁月这伤是真是假。”
这边秦霁月正在换药,耿舟来了正看见秦霁月右手上一片红肿,烫起的水泡一片连着一片,实在可怖。
耿舟回了王府:“王爷,秦小姐手上的烫伤确实可怖。”
齐淮仍是不以为意,不过茶水溅上些,如何会这般严重了。
耿舟见王爷这般神态,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边秦霁月龇牙咧嘴的上药,春华拿出了药瓶,小心擦掉了药物,覆了新的膏药上去,奇怪,怎么这药膏好像不是自己从医馆拿的?
不过这药膏清香好闻,确是上好的良药,只以为是医馆拿错了,就也没在意,细心上了药。
不多时,门外小厮来报:“小姐,耿舟来了。”
耿舟?耿舟不是齐淮的贴身近卫吗,他怎么来了?
“传进来吧。”
“小姐,王爷命我送伤药过来。”
伤药?齐淮怎么这时就送伤药了,他这会不是还讨厌原身讨厌的紧吗?
当真奇怪,不过齐霁月实在不想和齐淮相处,也一点都不想给齐淮发现自己感情的机会。
“耿大人,替小女谢过王爷,休息过便回吧。”
点明了送客,耿舟便也没有多留,起身回府。
送走了耿舟,秦霁月开始认认真真的梳理当前的局面。
首先,三个国家目前实力相近,还有段时间的和平日子。只是当今皇帝年事已高,活下来的成年皇子中三皇子有勇无谋,对天下大事也不甚上心,倒是旁的心思不绝,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