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眼,含蓄的内双,眼尾微微上翘,说不出的妩媚风流。
怪好看的,这眼睛。秦霁月这般想着,竟伸出手,顺着竹苓额角一点点滑到了下巴,竹苓不知秦霁月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倒也没有动作。
谁知道这女人竟然手指一勾,挑了他的下巴,竹苓当场呆住,他虽然久居风月场所,可向来都是他调戏别人,何尝被别人调戏过。
竹苓刚想发作,却听那女人开口道。
“你这是易了容?”
“何以见得?”竹苓自以为易容技术极高,怎么这女人一摸一挑间便看出来了?
秦霁月方才便觉得这人五官比例不对劲,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现代学人像素描时三庭五眼看多了,这人或美或丑都不影响一个协调。
竹苓这张脸便不一样,虽是不丑,但就是说不上来的不协调,方才挑起来仔细看看,似是现代肤蜡哈不多的手法重做了鼻子下颚,又用了阴影等手法调了面部比例。
怪不得是这般平庸模样。
“不够自然,易容应当讲究一个三庭五眼……”说到这,秦霁月也不再往下说了。
“何谓三庭五眼?”竹苓问着,秦霁月转念一想,就这般轻易的告诉他岂不是亏了。
“你教我武艺,我教你易容的手段,可好?”
竹苓略一思忖,想着倚门院的姑娘们会武的也不少,寻一个出来教导个千金小姐也不是难事,便应了下来:“可以。”
秦霁月满意的笑笑,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双颊微红,姿态也是说不出的媚意,竹苓不自觉的看着入了神。
秦霁月沉默着望着窗外,远离了灯会,周围安静的紧,一丝清风吹进窗框,微微撩起她的头发,一片静谧。
忽然,远处一声炸响,天空中一片金色烟花炸开,秦霁月惊呼出声:“烟花!”
说着转过头看向竹苓。
少女的眼神亮晶晶的,让竹苓想起了儿时养的那只猫,每当他手中有小鱼干时,猫儿也总是这般眼神晶亮得盯着他。
竹苓回以一笑,秦霁月又眼神躲闪的望向了窗外。两人就这样静静得看着烟花落幕。
秦霁月倒了杯茶,略醒了醒酒,站起身来:“谢谢公子款待,改日定还了公子,天色不早了,先生告辞。”
说着秦霁月领着秋蓉出了厢房,竹苓一个人坐在厢房里,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总能遇到这个女人,第一面见她,她张牙舞爪的,像只小刺猬。
第二次见她,她又哭的梨花带雨,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这第三次又是这般巧合,怎么走哪里都会遇上她?
秦霁月要是知道竹苓背后的想法,估计会笑出声,为什么会一直遇到?那当然是因为他是男二,设定下的痴情男二,注定栽在女主手里得剧情工具人。
真惨,真的。
这边秦霁月回了秦府,一番洗漱后歇下了,再睁眼已是第二天上午了,秦霁月撑着头坐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这就是宿醉得后果,那女儿红实在是太烈了。
秋蓉打了温水给秦霁月擦脸,春华端来醒酒汤喂秦霁月喝下,半是责怪地说:“小姐,女儿家家得,怎可喝那么多酒,”
“那不是高兴嘛,在一个有你在呢。”
听了这话,小丫头脸色倒是缓和了些,却还是劝着秦霁月:“小姐,就算是我在你也不能这么喝呀,上午不许去店里啦!好好休息嘛。”
秦霁月应下:“好好好,那我下午再去,说着就又躺回了床上。”
过了晌午,秦霁月才爬起来吃了饭,正夹着一块排骨得秦霁月忽然想起来,昨天竹苓说今日约在店里详谈。
坏了!让她给忘了!秦霁月风卷残云得吃完了饭,马上去了钗鹊街,刚下马车就听见:“秦老板好大得面子,我在这等了一上午,也没等来秦老板得大驾啊。”
秦霁月讪笑两声:“嘿嘿,都怪昨日女儿红实在好酒,秦某不胜酒力贪杯了,今早起来头昏不适,实在不是有意之举。”
这话说的诚恳,竹苓便也没说什么。
秦霁月领着竹苓进了店门,一楼的衣物竹苓已经看过了,无甚特殊,本想着回绝了秦霁月,没想到却被直接领上了二楼。
二楼的装饰比一楼更添华贵,却也不张扬,不失雅致。
秦霁月挑挑拣拣,选了几身出挑些得摆在竹苓面前:“可有先生看得过眼的?”
竹苓看着那身水红色的纱裙,不知怎得想起了当日在湖边,一身红衣的女子。
秦霁月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那身裙子,拎起来:“我穿上您过过眼?”
秦霁月看竹苓没有反对,便拎着裙子进了内室,换好了照照镜子,半遮半掩,朦朦胧胧。
一出来,竹苓便愣住了,少女本就洁白的肌肤被红裙趁的更是肤若凝脂,领口开在线条以上,移动间隐隐绰绰的曲线让人浮想联翩,其他地方倒是包裹的严严实实,唯独裙摆处留了一条缝,行走间纤细的脚踝影影绰绰,煞是好看。
“如何?”秦霁月的发问打断了竹苓,回过神来,竹苓蹙着眉开口道:“你平日里穿这个?”
秦霁月一愣:“怎么会,这是闺阁情趣。”
秦霁月这话说的秋蓉臊得不行,扯了她的衣角:“小姐!说什么呢!”
元月到底是现代来的,这裙子在她眼里连平常的连衣裙都不如,她觉得说闺阁情趣已经是兜着说了,怎么还是这么大得反应?
“咳咳。”竹苓咳嗽两声,秋蓉推着秦霁月去了内室:“小姐快换了吧!”
秦霁月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闺中情趣……她怎么就穿给竹苓看了!
换了衣服,秦霁月收拾心情,面无异色得出来:“公子可还满意?”
竹苓上下打量一眼,似是意有所指:“尚可。”
秦霁月假装没听出话里有话,认真的问着:“那这衣服公子是满意了,可要与我霓裳阁合作?”
“如何合作?你家的衣物确是多了些心思,却也没到非你家不可得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