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是村南的小豆子,也是前几日突然就变成了这样的,还一直说什么自己是鸟,要学习飞翔。诶!”村长忍不住再次叹气。
“嗯?”他暗自捻诀,抬手伸出两指,轻轻在双眼前划过,喝道:“阴阳眼,开!”环顾四周,妖气已经弥漫了整个村子,但却未见任何妖物,“是有些妖气,看来真是邪祟作祟。”
“道长可有法子?”
“先去村长您家瞧瞧吧,看看大娘如何了。”
“诶,好。”
将错就错吧,既然来了,又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呢?正所谓瞎猫碰到死耗子,巧了呀!
胡不语他们随着村长一同进了里屋,屋子里陈设十分简单,除了一张床以及桌椅外,并无其他杂物,大娘在床上睡得十分香甜,嘴角还藏着笑意。
“大娘?”胡不语轻唤了她几声,大娘没有回答,怎么叫也叫不醒,就连眼皮也未曾动一下。
“阴阳眼,开!”胡不语仔细看了看,大娘脸色有些苍白,但并未有什么异状。
他眼神继续往下,终于发现异常,大娘脖子上插着两根银针,并且不断地涌出妖气,脏腑早已经被妖气侵蚀。
他将手伸到大娘脖子银针处,银针立马被吸附而出贴在其手心处,顺势将手一握,背到身后去:“我暂时压住了大娘身上的妖气,只是还不能让她马上恢复过来,得找到闹事的妖怪才行。村长,您说村子里时常有怪鸟的叫声,可曾有人见过?”
村长聚目凝神,思索了一番:“有,村里的瘸子说他见过,但我们都觉得他是瞎说的,因他平日里就喜欢吹牛,说的话不可信。”
“他在哪?可否带我去找他?”
“可以。”村长说道。
胡不语跟随村长不一会便来到了瘸子家中。
“村长说你见过那只怪鸟?”胡不语开门见山地问道。
“诶哟!那是,那只怪鸟啊,两只眼睛就跟我拳头一般大,长得比我还高,比我还壮!它的嘴巴,又尖又长,而且啊,它的翅膀上还长着人的手,你说奇不奇怪。”瘸子说得眉飞色舞的,如同那只怪鸟在他眼前一样。
“我知道了。”
“去死!去死!”门外传来了声音,听着十分怪异,不似人说得清楚,也不像是寻常鸟类的叫喊。
村长听后手脚不住地打颤,眼神里透露着恐惧,大气都不敢出,死死盯着门外,脑门上还浸出了汗珠。
瘸子也是张大了嘴巴望着门外,屋子里十分安静,如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窒息。
“是这个声音吗?”
村长与瘸子连连点头,不敢出声,情绪紧张到了极点。
“别怕,你们在屋内待着,我出去看看。”胡不语快速地跑了出去,循着声音方向望去,利用阴阳眼,果然看到了一只大鸟。
那只大鸟也蹲在树枝上,直勾勾地盯着胡不语,那双拳头般大小的眼睛,微微泛着红光,刚一对视,胡不语就感到眼睛一阵刺痛,如同针扎一般。
等他再睁眼时,怪鸟早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胡不语揉了揉眼睛,十分酸疼,比那辣椒水滋到眼睛还难受。
“如何?”无邪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他怕胡不语出事。
“没事,就是眼睛有点疼而已。”胡不语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如同蒙上了一层面纱,看不清东西,也看不清南北。
“嗯?小生瞧瞧?”说着无邪便捧起他的脸,细细地给他揉了揉双眸,轻轻地给吹了吹,“似乎进了污秽,无妨无妨。”
经过无邪这么一揉一吹,胡不语觉得甚是舒服,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点事也没有了。
那鸟似乎还在附近,胡不语为了不打扰村长他们,忙回头对着屋子里说道:“村长,你们小心些,我到村子里逛逛。”
“那你多加小心。”村长叮嘱道。
胡不语与无邪两人便这么明目张胆地走在路上,因为怪鸟的叫唤,村子里几乎都是紧闭门户。
越往前走,道路两侧的野花野草出奇地越发茂盛起来,房屋倒是渐渐少了许多。
两人走着便来到了一座桥前,桥头处挂着一只火红的灯笼,隐隐约约透着一丝光亮,这青天白日的,为何还点着灯?
走到桥中央,胡不语停下驻足了会,桥下河流蜿蜒曲折,瞧不见尽头。河水清澈见底,游鱼众多,岸边水草十分茂盛。
桥的另一侧,亦是挂着一样的灯笼,但这边的地势似乎低洼了些,微风吹过,居然暖风和畅,不像是冬至景色。眼前两棵大树如同大伞,将阳光死死遮挡在外,未露一丝光线。
抬眼一看,一座房子建在了巨石前,门前有个小水池,里面长了许多荷叶,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啊,几只鸭子正在戏水,见到他们走来,一只二只扑棱着翅膀往水池中央奔去,激起一团浑水。
屋子看起来有些年代了,屋檐两侧也都挂着灯笼,只是这灯笼惨白惨白的,边边还透着些粉,应该是红灯笼褪色之后的样子。
房门紧闭着,不知是否有人在家。
胡不语突然感受到屋子里面的呼吸声。
屋子里有人!
他缓缓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在家吗?”
连喊了好几声,门内才隐隐约约传来一丝声响,接着一位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啊?”
“哦,老伯~小生路过此地,路途漫漫,口渴得紧,可否给碗水解渴?”他再次说道,只听屋内沉默了一阵,窸窸窣窣地似乎在讨论什么,接着便听到这般说: “好吧,公子稍等。”
这屋子果然奇怪,客人讨水,哪有还紧闭房门的道理,再怎么说也该开门迎客才对,胡不语冷笑一声,对屋内的情况大致了解了些。
不一会,门内传来了脚步声,门吱呀开了,但只开了一条缝……一只装满茶水的碗就这样递了出来:“公子,茶水,喝完就赶紧离开吧。”
他趁接水的时候,发现门里的手不是人的手,只有四个手指头,且指甲尖锐无比,眼色深灰色,如同鸡爪那般的构造。
“好的。”胡不语应声道,接着将茶水洒向了大门,大门不一会便被腐蚀掉大半,屋内的场景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果然!怪鸟……无邪……”胡不语回头想让他离得远点的,但却看到他早已经跑到了桥中央那……也不用跑这么快吧?
胡不语继续说道:“怪鸟,束手就擒吧!”随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箓,嘴里细细念咒,符箓应声飞去,贴在了怪鸟身上,但没一会便跌落于地,羽化成灰飘散不见。
“年轻人,好心送你一碗水,你就这般回报?竟不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怪鸟回过头来,那双眼眸,如千年寒冰般寒气逼人,连胡不语都被这双眼睛稍稍震慑了下。
随即,胡不语拿着折扇将手一甩,掩面轻笑道:“这碗茶水,过于沉重,受不起!”几枚银针顺势飞出,刺向怪鸟。
怪鸟张开翅膀将自己牢牢罩住,银针未接触到便突然逆转了方向朝胡不语刺去。
胡不语挥舞着折扇,控制着这些银针,将它们四散开来,从四面八方送到了怪鸟身上,它躲闪不及,终被刺到,应声倒下。
他慢慢走近,玩味的眼神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怪鸟,伸出手想要看看翅膀下面的东西时,一阵笑声让他惊站起来。
“你没事?”胡不语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如同刷了浆糊一般紧绷着。
“哈哈哈哈!你果然狂妄自大了些!”房屋突然消失,一条条链条出现将胡不语紧紧勒住,让她动弹不得。
胡不语嘴里不断念着咒,但丝毫不起作用。
“别白费力气了,在你触碰到暗鸮的一瞬间,就被它刺了一剑,只是当时你并未发觉,如今你已然是逃不掉了,哈哈哈哈!”一位看起来十多岁的男孩从天而降,站在怪鸟身旁,“看来今晚,暗鸮有肉吃了。”
他仔细看了眼,浓眉一挑,一抹戏谑的笑意浮上嘴角:“原来它叫做暗鸮啊!”正想使出绝招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无邪的呼救声。
“道长!道长救命啊!我……噗噗噗……我不会游泳!”无邪在水里扑棱着、拍打着水花。
胡不语:“……”你丫的别这时候搞事啊!
“道长~道……”无邪那里不再发出声音,胡不语心里一急直接瞬移到了桥上,看准无邪的位置后,立马跳入水中救人。
谁知这一跳,差点把自己砸死,这河的水还未没过腰……
胡不语一生气,拎起水里的无邪,大声呵斥道:“无邪!你自己看看这水多深?还不会游泳?还救命?救你个头!”
无邪在胡不语不断地摇晃之下,吐了几口水之后,瑟瑟发抖地站直了,说道:“诶?真的?这水这么浅啊。我,我只是怕水……哈嚏!”说完瑟瑟发抖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喂!我们的事还没完呢,就想走?”胡不语回过头看着男孩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