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离开,容娇这才重新落座,闻言只是笑道:“那也总比她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好。”
皇后没有加入两人的谈话,只是对琼露问道:“那宫女既然是钟美人身边的人,怎么会突然投井?”
“奴婢查问了钟美人的贴身宫女。”琼露道。
身为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她是有这个权力的。
而钟霏霏身为小主,就不是她能在没有皇后下令的情况下,查问的对象了。
“钟美人身边的大宫女说,投井的这个宫女原本也是在凝香阁内做事的。”
能在阁中做事,便与粗使宫女不同了,至少是个能在主子跟前活动的。
至于衣服普通,则是因为钟霏霏位分不高,所以在阁中伺候的宫女,也不会打扮得太精致。
“只是在昨日擦架子的时候,这投井的宫女似乎是不小心,打碎了一个钟美人喜欢的花瓶。”
“钟美人有些生气,斥责了她几句。”
“在宫里做事的,总不会因为几句斥责就投井吧?”姬妙柔皱眉道,“若真是这样,恐怕人人都投井去了。”
毕竟在宫中,底下人被主子斥责几句,实在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听琼露的回报,钟霏霏甚至没有罚她什么,只是嘴上说了几句。
“那宫女打碎花瓶的事,钟美人身边的宫人都知道,想来是真的。”琼露道。
“据钟美人身边的大宫女说,那宫女收拾了碎瓷片,便退了出去。”
“有小宫女看见她一边抹泪,一边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不知道是不是从那时起,就生出了投井的念头。”
这话怎么听怎么古怪。
要真的说起来,这宫女自己不慎打碎了花瓶,钟霏霏也没做什么,怎么这人就晚上拿着匕首来了西苑,早上又投井了?
处处都透着不对劲的意味。
皇后沉默了片刻,说道:“先传钟美人和她的宫女过来吧,本宫再问问。”
她久在宫中,自然也从这话里,听出了些隐瞒的意味。
这说法很有可能半真半假,打碎花瓶的事是真,其他说法没有证人,只靠大宫女和小宫女的证词,却又不能很好地把事情解释明白。
琼露应道:“奴婢听了,也觉得有些不对,便自作主张,先把钟美人和身边的宫女带了过来。”
“娘娘此刻要见她们的话,奴婢便传她们进来。”
不愧是皇后身边的宫人,做事老练得很。
皇后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道:“传她们进来吧。”
钟霏霏显然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进来时脸上还带着几分恐惧和惊讶。
她先是领着宫女跪下行了礼,就干脆没有起来,深深叩首道:“皇后娘娘明查,这宫女才到妾身边几天,妾对她算不上了解。”
“昨日这宫女确实打碎了花瓶,妾也斥责了她几句,可妾绝没有授意过她做其他事,也没有逼她投井。”
姬妙柔有心试探,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可本殿下听闻,你与县主的关系并不怎么好,还因为先前择选住处的事,对县主颇有微词。”
“昨日请县主过去的事,也是你借着美人位分,想在县主跟前摆脸色。”
“如此说来,你指使身边人对县主的人动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