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更大的事情在前面,为难容娇这事和指使宫女比起来,就显得像是小事一桩了。
钟霏霏干脆认下道:“六殿下所言不错,先前择选住处的时候,妾确实与县主看上了同一处。”
“但因为县主身份高贵,妾无法相争,只能退让。”
“看好的院子被人抢了这样的事,妾心有不快,也是寻常,没什么不敢认的。”
钟霏霏深吸一口气,才把后面的话说了下去。
“但只凭这件事,便断定妾会对县主下手,是否太过武断了?”
“不止这一件事吧。”姬妙柔道,“昨日你想将县主与林小姐留在凝香阁,却被丽妃发现,斥责了好半天。”
“就凭着这件事,你对容县主恨意加深,也是寻常吧。”
“六殿下心里若认定了是妾所为,妾再说什么,似乎也都无用。”钟霏霏道。
“但既然还未定罪,妾也想为自己辩解几句。”
“先前择选住所的事,妾确实有些委屈,觉得县主凭身份压人,所以在册封之后,见到县主,心里便存了几分炫耀之意。”
“昨日请县主与林小姐过来,也正是想炫耀一二凝香阁的好处。”
细论起来,西苑这样给秀女们居住的场所,自然是不如正经后妃的凝香阁的。
钟霏霏这样的炫耀,也算是情理之中。
颇有几分此前落魄,富贵后便要衣锦还乡,向之前看不起他的众人炫耀的意味。
钟霏霏说了这样多,皇后仍是一脸沉静的神色,八风不动的模样。
她心里有些摸不着底,但还是只能继续往下说:“至于后面被丽妃娘娘斥责,丽妃娘娘身为妾的主位,管教一二是理所应当。”
“妾刚册封不久,也确实有行为失当的地方。”
“退一万步说,哪怕妾正是因为此事对容县主心生怨恨,但昨日妾不单单请了容县主过来。”
“即便心里有不快,也不该是对着县主一个人的。”
“何况,就这么点微末小事,在妾心里,只要炫耀一二,就算过去了,哪里会发展到害命的地步?”
钟霏霏自嘲似的苦笑了一声,说道:“妾昨日才被册封,搬进了凝香阁。”
“若是短短一日之内,便能有这般谋划手段,也不至于让自己背上嫌疑,此刻在这里为自己辩解了。”
容娇与姬妙柔对视一眼,都有些半信半疑。
姬妙柔开口道:“你自己一人,当然做不到这么复杂的事,可昨日你被丽妃召去,斥责了这么久。”
“说是斥责,实际说了什么,也只有你们知道。”
“若是与丽妃合谋,一切便说得通了。”
“你可以借这个说法洗脱嫌疑,丽妃也不会被连累。”
“从头到尾,被这事牵连的,只有容县主一人而已。”
按姬妙柔这话来说,就连林仙仙为什么没事,都能解释得通了。
毕竟花琳琅与林仙仙关系不错,丽妃再如何,也没有对林仙仙下手的理由。
钟霏霏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脸色一白。
这样的罪名,是她绝对不能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