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使臣能来出使大雍,也算是个人才。
在能屈能伸这一条上,转变得可真是太快了,上一秒还在说容娇有错,下一秒就把事情揽回了自己身上。
见风使舵的本事确实不凡。
可惜容娇压根就不吃这套。
她轻轻一笑,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愿赌服输。”
“宿真世子若是玩不起,早些说也就罢了,赌约定下了,输赢也分清了,现在来说不行,是不是太晚了?”
这已经算好听的说法了。
若是这事发生在民间,赌输的一方见自己没赢就想耍赖,旁人不仅不会答应,还会把他痛骂一顿。
见容娇始终带着笑意,气定神闲,而自己这边只能一再地向她赔小心,宿真的火气越来越大了。
他不过是随口说了句话,谁知道这女人非要不依不饶地追究到底,还要和他打赌。
众目睽睽之下,他难道还能拒绝不成?
如今他钱也给了,容娇还不肯放过,非要他去马场做活,把脸面丢尽了才算完。
他如果真的去了,还有什么脸面见祝瑶?
宿真压下不耐,还想再说什么,容娇却不想再和他们交谈了。
她含笑看了两人一眼,开口道:“两位若没有其他事情,府中事务繁忙,我便先失陪了。”
这是送客的意思了。
宿真火气上来,怒道:“她不肯就算了,我们走!”
“我不去就不去,压根不需要谁同意,难道有人管得着?”
他一边说,一边怒气冲冲地走了。
使臣见状,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白搭,灰溜溜地行了一礼,离开了容府。
他到底是凉国派来的世子,若是他自己不肯去,确实没人能强迫他去。
但就凭他这副混不吝的样子和自己在朝上被参了一本,容娇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一日之间,京城的茶楼酒肆里,就多了不少谈论这事的人。
一个大男人试图欺负小姑娘,欺负不成,还要耍赖不履行赌约,这样的事任谁说起来,都是可以骂几句那男人丢脸的。
这事传得太快,宿真即便知道是容娇的手笔,但也捉不到证据。
他人生地不熟的,自然就更不用提制止流言了。
一时间,连驿站的官员看他的眼神都奇怪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去和不去马场,反而已经不重要了。
他在京城的名声跌入谷底,祝瑶自然也不肯见他,直接找各种理由推脱了。
宿真又气又恼,正为这事发愁时,京中突然被另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席卷了。
起因是林夫人突然对几个京中有名的大夫发了火,说他们医术不精,胡乱看病,一天一个说法,压根就没什么真本事。
众人再有钱,多多少少都是惜命的,一听这话,心里都犯起了嘀咕。
几个有名的大夫平时都坐镇在医馆里,各有各的人脉。
莫名其妙挨了顿骂,自然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回去之后,便没有藏着掖着,干脆当着来看病的人,把这事解释了个清楚。
毕竟做大夫的,如果平白落下个医术不精的名声,以后谁还敢来找他们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