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娇一开口,就往宿真的伤口上戳。
宿真脸色难看,没有开口,使臣露出一个笑容,出面说和道:“县主有所不知,宿真世子初来大雍,昨日是听闻有名马要出售,见猎心喜,这才过去的。”
“与县主的赌约,虽是一时意气,但也如约交付了银钱。”
“可县主如今开口就是要他去马场做活……”使臣为难道,“宿真世子到底是我凉国亲王之子,若是让他去马场做那些小厮们做的事情,未免有些过了。”
“昨日之事,在下也有所听闻,确实是他年少轻狂,冒犯了县主,立下了赌约,他也愿意为昨日的冒犯向县主道歉。”
“所以在下今日才特地带他上门,向县主道歉,还请县主只当赌约是一时玩笑,不要太与他计较。”
容娇闻言,好笑地看向宿真:“男子汉大丈夫,连愿赌服输,都做不到么?”
“从进门到现在,都在让别人给你说和,不仅做不到,甚至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既然觉得丢脸,请求不去的话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呢?”
“你。”宿真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噎了一下,“钱我都给了,你别太过分。”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给了。”容娇气定神闲地提醒道。
使臣见状,连忙开口道:“宿真世子刚来大雍不久,不太清楚大雍的规矩,也不认识大雍的人。”
他似乎意有所指,淡淡地提了一句:“若是宿真世子知道您的身份,一定不会和您赌的。”
“毕竟在大雍境内,要论有钱,谁及得上容县主呢?”
他这话说得不算隐晦,容娇自然听得明白。
不就是说自己仗着宿真不认识人,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故意立下这种赌约,羞辱于他?
容娇这人最是吃软不吃硬,使臣这样暗示,她就连半点耐心都不想给了。
“这就奇怪了。”容娇笑道,“说得好像是我逼着他和我赌的一样。”
“昨日在场的人那么多,应该都见着了,宿真世子一开始可是得意得很,认定了自己会赢。”
“先出言挑衅,认为我没钱的人是他,现在又要说是我故意隐瞒身份,不肯告诉他。”
“宿真世子不认识大雍之人,不懂得大雍的规矩,要么是你们没有好好教导的过失,要么是世子自己学得不用心,怎么还能怪到旁人头上?”
她这一串话说下来,堵得两人都哑口无言。
使臣也暗自后悔。
他一开始语气软和的时候,这位县主看着还好说话一些。
于是他就放松了警惕,想暗示对方也有做得不对之处,把这事解决掉。
没想到他态度一硬,容娇的态度也随之变了。
使臣赔笑道:“县主说得是,此事确实是我们思虑不周,没有提前教导宿真世子。”
话说到这份上,使臣只能自己揽下了这口锅:“县主被冒犯了,有所不满也是应当,心里有什么气,只管向在下发火就好,宿真世子那边,还请您不要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