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原等着看戏,听容娇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精神也为之一振。
看热闹么,正是要越热闹,才越好玩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郑夫人道,“雨萌自小便在容府长大,即便不是亲姐姐,与县主的姐妹之情,也胜过寻常姐妹了。”
“郑夫人慎言。”容娇笑吟吟道,“郡王府里头,从祖父那一代数下来,可就只有我一个女儿,哪来的姐妹?”
“朱娘子从前养在容府是不假,但二夫人心善,对她颇是怜惜,起居都带在一处,何来与我一同长大之说?”
“若是按郑夫人的说法,回头二夫人听见了,怕是要吃心的。”
可谓是没给朱雨萌留半点面子。
郑夫人不料她把容家的二夫人都搬了出来,稍一停顿,很快又笑道:“既然是带在二夫人身边长大的,县主不肯饮了这杯酒,岂不是让二夫人心里不好受?”
“郑夫人有所不知。”容娇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我近日身子不适,不宜饮酒。”
“只是想着要来三殿下的喜宴,才强撑着出了门。”
言下之意,她今日赴宴,看的本就是皇子的面子。
郑夫人是什么身份,哪里配对自己指指点点?
两人说了半天,朱雨萌被晾在一边,手都有些僵了。
郑夫人在容娇这里吃了亏,也没忘了斥她一句:“好了,还端着做什么?”
“没见人家瞧不上你么?”
说完,就领着朱雨萌,飞快地往下一桌去了。
见她离开,容娇这才舒舒服服地抿了一口酒。
如今看郑夫人对朱雨萌的态度,便知道她在府里的地位了。
毕竟从前还看着容府的面子,但容娇几次三番地不给朱雨萌的面子,也说明了容府的态度。
没了这层忌惮,再加上凉国通商一事,容家不肯送钱给姬炎。
怎么看都不像会站在姬炎这边的样子。
如今这样对待朱雨萌,已经是看在了容家如今还保持着中立的份上。
若是哪天容家和太子站到了一边,他们对朱雨萌的态度,就又会变化了。
围观了容娇怼郑夫人与朱雨萌的这一幕,同桌的女眷自然更不敢打扰她了。
她清清静静地在这里坐了半天,突然有个婢子走了过来,低声回话道:“县主,我们朱娘子有事找您。”
“何事?”容娇漫不经心地问道。
“朱娘子说,事关重大,只有您亲自过去,她才能说。”
“那就不说了吧。”容娇道。
似乎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婢女愣了一下,才开口劝道:“朱娘子说,是一件您会想知道的事。”
“朱娘子还说,到底是许多年的情分,当时是她糊涂,但如今也吃到了教训,还请县主原谅一二,随奴婢过去见一见朱娘子吧。”
一时糊涂?
容娇闻言,忍不住笑了一声。
如果不是当时她发现得早,任凭朱雨萌出卖容府下去。
此刻被人欺负的,就不是朱雨萌自己,而是容娇了。
婢子见她笑了,试探着问道:“县主可是愿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