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种企图,还真舍得下本钱。”容娇笑道。
姬长安嗯了一声,对那锦衣卫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我随后就来。”
待手下离开偏厅,姬长安才道:“无妨,此事我会密报陛下,暂不公开,为你们争取时间。”
“但这样一来,势必用到容家看起来嫌疑不大,为免打草惊蛇,可以先按兵不动,观察你们一阵这样的借口。”
“虽说这观察由我执行,但陛下难免对你们上心,打听情报时,万事小心。”
容娇闻言,倒也不如何惊讶:“看来,姬大人对容家的情报暗哨,是心知肚明了。”
“那么,我得到消息之后,要怎么才能迅速告知姬大人呢?”
“安排在容家香料总店旁边那所宅子吧。”姬长安道,“伪装成送菜的小贩,从后门进入即可,我的人会尽快将消息传递给我。”
“如有必要,我会借口搜查,过来与你碰面。”
容娇眨了眨眼,笑道:“这民宅写的一定不是姬大人的名字,这样隐秘的渠道都肯告诉我。”
她意味深长地一停:“就不怕容家真的是窃宝的主谋么?”
虽然知道她在开玩笑,但停顿的时机太巧,话语如同羽毛,挠得人心里发痒。
姬长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以为,我送的礼物更贵重些。”
“毕竟一只银铃,总不如十二只吧。”
这下轮到容娇无法招架了。
这人怎么总是一本正经地说些惹人浮想联翩的话?
姬长安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压下微微翘起的唇角,行礼道:“在下还要查案,就先行告退了。”
男人直起身,快步走出门去。
容娇凝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的转角处,后知后觉地想。
现在容家与姬长安,暂时算是在一条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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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姬长安之后,容娇也忙碌起来。
她一边吩咐人将王府上下所有侍奉的人都清查一遍,一边将这事知会了容仲书,让他留意王府周围是否有可疑的人。
毕竟幕后之人如果要引姬长安过来搜查,就不可能不关注此事的结果和容家的反应。
容仲书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消息来得很快。
头一条就是有关黑市的,说是他令人追查,却发现近三个月的蒙汗药交易记录混乱不堪。
但总体来说,交易的数目比之前三个月的多了不少。
第二条则是关于凉国使臣的,凉国对打通贸易的热情十分高涨,今年带了许多银钱入京。
在贡品失窃的前几日,凉国使臣都在会见不同官员,送出自己所带的银钱。
在这份会见名单上,容仲书圈出了几个值得注意的名字。
既有周林两家的门生故旧,也有与郑家关系不错的官员。
这是要把两位皇子的路一起打通?
最后一条消息则是关于王府周围的,容仲书动作飞快,谨慎地列出了近一年来家境变好,收入变多的人家。
还附带了房产交易的情况和近期租住的百姓的信息。
容娇一一看过,挑出了她觉得有异的几家,再让人交给容仲书,由他细查。
这事有容仲书去做,另一件风险极大的事,则要容娇自己来办了。
她打算就用自己手中的银铃,演一出引蛇出洞。
就看幕后的人,敢不敢咬上这只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