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沁娘子的家中。”白露道。
她这样称呼,就有些奇怪了。
毕竟娘子这样的叫法,多是适用于已经出嫁的妾室。
提及家中,则一般都是说男人的身份,而不会把这个娘子的身份单独提出来。
“这位沁娘子名叫张沁,是林涛公子养在别院的外室,调香的手艺不错,一直在做这门生意。”
“只不过林家觉得她出身低微,难登大雅之堂,便不许林涛公子纳她回家,只养在了外头。”
“林涛?”钟晚晚疑惑道,“他是林家人么,怎么没听说过?”
“此人是林似觉公子的远房堂兄,后来家中搬到京城,也与林家有些来往。”白露解释道。
“这是仗着自己背靠林家,把坏人生意的事情做得有恃无恐?”容娇轻轻一笑。
“毕竟在她眼里,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生意人。”钟晚晚道,“有下手的机会,又不用担心被报复。”
“即便损害了两分容家的生意,但有林家的面子在,你们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经商的人,自然是把什么都算得一清二楚,才会出手。
如果钟晚晚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制香人,张沁的作为就没有半点问题。
倘若她再想得多些,就可以连打压带招揽,让对方为自己所用。
可惜遇到了容娇,也算是踢到了铁板上。
“只是那林涛公子将沁娘子的院子看得很紧,一应下人都是从他那里给出的,要想探听消息,就有些难了。”
“三少爷的消息,目前也只到这里了。”白露道。
钟晚晚担忧道:“此事听着十分棘手,若再追查下去,是不是会连累县主?”
“我可以不要这个公道,只要能把这个客人打发走,继续做生意就好。”
“如果只是这样。”容娇道,“她的话势必会对你的客人造成影响,一传十,十传百,中间再有人推波助澜一番,你的香膏就卖不掉了。”
“经商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东西出了问题,却没有好好澄清。”
“能买得起你制作的香膏的人,大多非富即贵,手里有点小钱的人,最看重的一是你这个东西对他身份的助力,二就是质量了。”
“如果你的东西口碑出现了问题,他们便不会再买了。”
“所以,既然出了这件事,就一定要把事情讲清楚,再则,也正好能借这件事,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毕竟随着你的生意做大,眼红你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如果要一个个处理过来,也太累了。”
“县主思虑周全。”钟晚晚诚恳道,“晚晚受教了。”
话语见竟是完全没有怀疑,容娇也是一个闺阁小姐,怎么会懂得这么多事。
其实容娇所说的,大部分也都是自己从前的经验而已。
随手做点小生意,对她来说还是轻轻松松的。
容娇唤过白露,吩咐道:“今日的事,让二哥那边继续查,而且要尽快给我一个结果。”
“既然沁娘子那边不好找突破口。”容娇轻轻一笑,“那便从钱珠这位客人身上再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