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晚点了点头:“打听清楚了,是个早年丧夫的寡妇,靠给人浆洗衣服,做些活计为生。”
“她还有一个儿子,在书院读书,没考上秀才,所以她是家里唯一能赚钱的人。”
“我记得我们的新年礼盒,定价也不低吧。”容娇道,“听你的描述,她不像是会买的人。”
“我也这么想。”钟晚晚道,“但她确实在前几日过来买了,当时她问了特别多问题,所以店里的伙计对她还有几分印象。”
“今日看她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手里没钱的样子。”
容娇微微颔首,伸手招过霜降,吩咐道:“你去知会二哥一声,让二哥打听打听这事吧。”
容仲书生意做得大,应付这种事,也算是手到擒来了。
不过容家商铺的名号摆在这里,已经很久没人用过这么低级的手段了。
倒是显得有几分新奇。
钟晚晚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道:“我原本以为,把配方调好,放出去售卖就可以了。”
“没想到最后还是要麻烦县主。”
“都是小事。”容娇笑了笑,宽慰道,“我总不能只拿收入,坐着什么也不干吧。”
容仲书得了她递的消息,动作倒也迅速,很快便查出了些内情。
据底下人回报,那客人名叫钱珠,原本日子过得清贫,几乎把所有收入都拿去供儿子读书了。
不过她手里没钱这事,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在里头。
钱珠本就是靠浆洗和缝补衣物,或者代人照看孩子,做饭做家务为生。
但有好几家人都发现,她做事不尽心,有时候还会偷偷把主人家的食材拿回自己家。
看孩子的时候更是随心所欲,小孩子在一旁哭得喘不过气,她也能安安稳稳地睡着。
总之,完美解释了什么是事不肯好好做,钱却要拿得足够。
她如此行事,自然招来了人们的不满,活也就越接越少了。
其实只要勤勤恳恳做事,主人家也会按时发下工钱,京中有口碑的那些做活的妇人,都能赚得不少。
毕竟在京城这样富人遍地的地方,主人家一高兴,给点打赏也是寻常。
得了赏钱,手头自然会宽裕不少。
白露接着说道:“不过半个月前,这个钱珠突然有钱了起来。”
“置办了好些衣服首饰不说,还买了些新的家具,把住处修补了一番。”
行事这样明目张胆,倒像是有谁在背后撑腰一般。
“邻居们有些好奇,向她打听过几句,她只说是上一个主家人好,给了不少赏钱。”
事情到这里,就已经有些清楚了。
上一个主人家不会无缘无故地给钱,多半是为了让她来办这件事,才给的报酬。
但一般来说,办事的人得了钱,都会藏着掖着一段,等事成之后再拿出来用。
很少有像钱珠这样明目张胆,先花钱再办事的。
要么她的上一个主人家与这事无关,要么就是觉得指使她的人有靠山,允许她这样肆无忌惮的行事。
“钱珠的上一个主人家,是什么身份?”容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