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停住了话,没有往下说。
隔着一层薄薄的车帘,姬长安看不见她的表情,忍不住问道:“如果是你,会怎么样?”
这话出口,姬长安耳根微红,不自觉抿了抿唇。
“王妃有她的不得已吧,但如果是我,肯定不需要一个心思都在别人身上的丈夫。”
容娇斩钉截铁道:“我要是遇到这种事,就直接和离了。”
“我这么好,不喜欢我去喜欢别人,这人指定不聪明,不能要!”她飞快地找补道。
短短的几个时辰里,姬长安已经是第二次觉得她可爱了。
这情绪有些陌生,挠得人心里痒痒的,姬长安本能地偏过头,看着随风轻轻摇动的轿帘,很轻地嗯了一声,像是赞同。
即便隔着轿帘,他也能想象到容娇的神情。
这时秋风拂过,吹起了那张绣着牡丹花样的帘子。
容娇也正侧着头,看向他的方向。
雪肤花貌,妙目流光。
两人眼神骤然相碰,又随着帘子的落下,被迅速隔断开来。
姬长安动作一僵,滚烫的热意不知不觉攀上了耳际。
坐在轿中的容娇也是一怔,轿帘分明垂着,她眼前却浮现出姬长安那双清澈的桃花眼来。
被这样一个容色不凡的男人认真注视,很难不让人心跳加速。
两人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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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容娇没想到的是,第二日容兴去上朝时,竟没见到赵王。
一打听才知道,赵王急怒攻心,竟一病不起了。
皇帝本还有些恼他不知分寸,为了这点小事把两人强留在府中。
这个不争气的亲弟弟一病,皇帝的火气倒是消了大半。
散朝之后,还特意遣太医去看了看。
不过他这是心病所致,太医也不好医治,只能先调养着了。
赵王府便顺理成章地落到了王妃手里,至于那于依依,更是在出事当日,就被王妃发卖了。
一转眼便到了十月,离皇帝下个月的万寿节也近了,各国派来贺寿的使团都进了京。
到底是姬玄四十岁的整寿,附属的各国都格外重视,派来了不少人。
这一日容娇与容叔书出门逛街时,便见着了好几个异族使团。
打扮得那叫一个花团锦簇,热闹得很。
“你别说,有几件首饰还挺好看的。”容娇随口和容叔书闲聊道,“衣服也不错。”
“可惜都是不卖的。”容叔书遗憾道,“不然就都买下来,给你换着戴了。”
结果第二日,姬长安送来的十套新衣里,就附带了几件异族的首饰,做工用料都是上乘。
其中有一只小巧的银铃,还以极细的雕刻手法刻出了绵延的牡丹花纹,内外两面皆有,也不知是怎么刻上的。
他不把东西送来,容娇几乎都要忘了,当日在佛寺时,姬长安答应过自己,要做十套新衣送来。
倒是信守诺言得很。
十件衣服颜色样式不同,不过多是冬装,还配了颜色相近的披风,方便让她搭配着一起穿出门。
容娇伸手摸了摸披风的风毛,柔软不扎手,轻盈蓬松,一看便知价值不凡。
备下这样的十套衣服,可见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容娇一向喜欢精巧的小玩意儿,正惬意地拿着那只银铃仔细赏玩,容叔书便从外头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你听说了吗,凉国的使团被窃了。”
他的眼神落到容娇手里的铃铛上,神色变得有些奇怪:“我听说被偷走的物品里有一只铃铛,不会是你手里这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