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吧。”容娇狐疑地打量了自己手里的铃铛一眼,低下头,看向装铃铛的盒子。
容叔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盒子里还有十一只铃铛,与她手里这个明显是成套的。
容娇把手里的铃铛放回盒子里,问道:“使团来京,不都是歇在驿站,怎么会突然失窃?”
“这事说来也怪。”容叔书道,“昨晚使团的护卫们集体睡熟了,今日一早,凉国使臣便闹着说失窃了。”
“而且失窃的还是他们准备下个月献给陛下的万寿节礼。”容叔书道,“那贼倒是会拣最贵重的偷,直接把一整套礼物都拿走了。”
“凉国物产不丰,一心想在边境开通贸易市场,与我大雍子民进行交易。”容娇道,“听说今年的礼物格外贵重,是讨好陛下的意思。”
“在这时候突然失窃,他们怕是要急疯了吧。”
“可不是么。”容叔书道,“那凉国使臣当场落泪,说是找不回来的话,就要以死谢罪了。”
“万寿节就在下月,要在这之前给出说法……”容娇摇了摇头,“时间太紧,事也闹得太大,京兆尹恐怕是不敢接的。”
“但使团在京城失窃,丢的还是准备送给陛下的贡品,这案不得不破。”
“就算京兆尹肯接,陛下怕是也放心不下,这案子十有八九得落到……”
容叔书正听得入神,见她停了话,忍不住问道:“落到谁头上?这种烫手山芋,谁接谁倒霉,接到的人也太惨了。”
“这时辰,父王也该下朝回来了。”容娇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与其瞎猜,不如直接问吧。”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京兆尹出来请罪,说自己能力有限,恐怕不能这么快破案时,朝堂上一片寂静。”容兴绘声绘色道。
“不能吧。”容叔书一拍桌子,“咱们大雍这么多官员,就没人敢站出来接手吗?”
“这不是一桩普通的失窃案。”容娇平静道,“中间牵扯了两国外交,开放互市等一系列政事,也关系着大雍的名声。”
“如果办不好,轻则贬官,重则……”
姬玄身为皇帝,最好面子,哪能容忍在京城里发生这样的事,偷的偏偏还是自己的万寿礼。
若是其他案子,官员查不出,还能随便抓人顶罪,这样的失窃案,凉国的贺礼又贵重,即便让人顶罪,东西也仿制不来。
办好了自然能加官进爵,问题是,谁敢接?
“中间陛下陆续点了几个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从前说是什么破案能手,这次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容兴道。
“当时那凉国的使臣就跪在下面,陛下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他们都埋着头,拼命往后缩,生怕陛下点到自己。”容兴得意道,“还好我是个闲人,能安心看戏,陛下怎么点,都点不到我头上。”
“那当然。”容叔书一点不给自己爹留面子,“陛下如果点你,不是明摆着说这案子他不想查了吗?”
“你这小兔崽子。”容兴扬起手,作势要打。
容叔书连忙躲到妹妹身后,只探出个头,迅速转移了话题:“那最后点了谁?总不能没人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