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那个穿着月白色薄纱裙的女子,不是许茹云又是谁?
随着一声锣响,云春楼的开业表演拉开了序幕。
方才被领出来的姑娘们走上台去,迅速地站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随着乐声响起,姑娘们踩着拍子动了起来。
是排练过的一曲歌舞。
许茹云坐在一边弹琴伴奏,指尖在琴弦上娴熟地拨动着,曲调流畅地倾泻而出。
与欢场中养大的女儿家不同,许茹云一身柔弱清纯的作风,很是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被人指点过,弹琴时不经意地微微抬头,眼神里藏着两分如诉的哀愁。
像是有千言万语,却无人可以倾诉。
毕竟哪怕是身在青楼,有的男人也还是好这一口的。
一曲奏完,云暮登台宣布拍卖开始,场子瞬间就热了起来。
不愧是京中第一的云春楼,调动客人情绪的法子简单粗暴,却卓有成效。
而第一个被拍卖的,自然是刚刚引人注目的许茹云了。
云暮介绍她时,便着重点明了她的身份,借着闺阁小姐的出身,把起拍价抬到了三百两。
男人们抢了两轮,很快就把价格抬到了一千两。
这价格已经是个分水岭了。
作为买回家中的价钱来看,无疑高过了云春楼之前的大部分成交价,也高过了男子买下妾室的价格。
容娇看着热闹,突然发现许茹云的眼神仿佛不经意地往某个方向飘了飘。
下一秒,坐在那个方向的男人便出口竞价:“一千三百两。”
“这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生。”容娇道,“好像在哪见过,但想不起来了。”
白露应道:“这是周家二房的长子。”
这就有趣了。
两人正看得起劲,又有个熟人报了价。
“一千五百两。”郑识道。
“他怎么也来了。”柳月还迷惑道,“他不是刚娶了那个朱氏不久么?”
容娇压下心里隐约的猜测,说道:“如果叫的价格合理,或许只是贪一时新鲜罢了。”
场下的价格叫到两千两时,出价的男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周家那位咬牙道:“两千一百两。”
明显是加不动了。
再看台上的许茹云,她收回目光,不甘地咬了咬唇。
“两千三百两。”郑识轻松道。
“郑家原来这么有钱?”柳月还道,“怎么舍得让他花这个数目买个妾室?”
这情况恰好证实了容娇的猜测,她意味深长地一笑:“这恐怕不是他自己存下的钱。”
柳月还没听懂这句,疑惑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打哑谜了?”
容娇解释道:“许茹云入京不久,按理说与郑识没有交集。”
“况且如果是郑识要纳妾,手头也绝不会有这么多闲钱。”
郑家背靠昌贵妃与姬炎,如今的风光是不假。
但哪会大方到允许郑识为了一个小妾一掷千金?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柳月还话音刚落,林家便有个庶子开了口。
“两千五百两。”
这下子,场中才真正炸开了锅,议论声纷纷响起。
一个没入贱籍的许家小姐,居然这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