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春楼的姑娘和才艺都是京城中头一份的,往常固定办在月末的表演就能吸引不少人。
更别说是今日了。
大雍并不限制女子抛头露面,去看热闹的百姓中女子也不在少数。
还没到表演的时辰,云春楼前就已经人头攒动,挤满了闻名而来的百姓们。
容娇为了保持低调,还是换了身浅淡的蟹壳青长裙,戴上纱帷之后,才动身赴约。
两人都没穿鲜亮的颜色,但身上的衣料首饰俱是不凡,一见她们进门,老bao云暮就极有眼色地迎了上来。
“两位贵客可是要选个包厢?”云暮热情道,“秋月阁如何?正对着待会儿表演的舞台,保准视野开阔,能让二位看得舒坦。”
“就这个了。”容娇干脆地下了决定,连价格都没问一句。
云暮见她出手大方,笑得合不拢嘴,一边把她往楼上带,一边殷勤道:“贵客们待会儿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便是。”
“要是喜欢哪位姑娘的歌舞,便叫她们来包厢里单独为您表演。”
容娇淡淡一笑:“好。”
看她的态度就知道,这两位小姐不需要自己在跟前碍眼,云暮将她们带入包厢,就识趣地退下了。
到了包厢里头,两人才摘下了纱帷。
柳月还把纱帷往桌上一放,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能摘了,可闷死我了。”
“对了。”她往软榻上一靠,“你知不知道,许家那个儿子在流放途中跑了?”
容娇疑惑地摇了摇头。
许家的案子有了姬长安的参与,办得那叫一个雷厉风行,查出后不久便判了男丁流放,女眷没入教坊司为奴。
算来也有一个多月了。
“我也是回府的时候听我哥说的。”柳月还道。
“消息是秋猎刚开始的时候传回来的,说是趁押送的人不备偷跑的,现在还没抓到。”
柳月还的长兄柳庭年纪轻轻就投身战场,功绩不凡,在民间有战神之名。
近来天下太平,他便留在京中做事,连秋猎也没能抽空前去。
得到消息自然比旁人快些。
“他倒是跑了。”容娇道,“可惜留在京中的女眷,就要平白被他连累了。”
“可不是么。”柳月还道,“不过许夫人偏爱这个儿子,听说他逃跑了,高兴得都哭了。”
“就是还没查清是怎么跑的。”柳月还压低了声音,“毕竟若是没人相助,他一个犯人,还能自己跑出来?”
“话是这么说。”容娇也低声道,“但人走了一个月,离京城也远了,八成找不到什么证据。”
“是啊。”柳月还遗憾道,“让这种贪官的儿子逍遥法外,想想还真是……”
她话音未落,外头便传来了男人们的叫好声。
两人往外一看,便见一队穿红戴绿的姑娘被引了出来。
这些女子虽衣饰不同,但都统一梳着少女才可用的百花分肖髻。
一看便知,这是云春楼今夜要拿来拍卖的女子了。
至于买回去是做妾还是做丫头,就看买家的心意了。
容娇漫不经心地瞧了两眼,刚要收回目光,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