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话方式，和她们平时讲话的样子简直是截然不同。
客气温柔得让容娇差点以为此刻坐着的不是柳月还，而是哪个京中守礼懂事的世家小姐。
她悄悄放慢了脚步，听着两人的对话。
容伯书显然也有些意外于这个问题，他微微颔首，也回得客气：“劳柳小姐挂念，近来甚好。”
“不对啊。”容叔书道，“我们不是也有日子没见了，你怎么光问大哥，不问问我？”
他立刻把容仲书也拖下了水：“二哥不是也好久没和我们见面了，你也不问问他？”
柳月还又好气又好笑：“问你干嘛，前段时间不是刚见过。”
“我只要来找娇娇，三次有两次你都在她院子里。”
容仲书哭笑不得，到底还是开口解围道：“我挺好的，不用问。”
“倒是大哥常在军营，军中生活辛苦，我也时常对大哥十分挂念。”
容叔书疑惑地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二哥。
二哥到底哪里挂念大哥了？
他怎么看不出来？
容娇忍不住笑道：“好了，不许欺负月还。”
容伯书难得的笑了笑，温和道：“柳小姐见谅，舍弟性子活泼，只是玩笑几句，并无他意，我代他向你致歉了。”
柳月还连忙道：“无妨。”
几句话的工夫，脸上就已经微红一片，耳根处也滚烫得很。
更不用说心跳有多快了。
她甚至还低着眼，不敢同容伯书对视。
大概是自家哥哥久在军营，少有出现在京城中，才让女子见了，有些不自在吧，容娇心道。
想到这里，她飞快地拿出了自己给祖母准备的礼物，便走了出来，对柳月还道：“也到我去给祖母送礼的时辰了，不然你陪我走一趟？”
话是这样说，实际上只是给柳月还递一个离开此地的台阶而已。
柳月还果然道：“也好。”
她站起身来，开口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容伯书也起身道：“柳小姐慢走。”
直到两人走了出去，柳月还才偷偷回过头，看了一眼厅中的人。
容伯书正与弟弟交谈着，方才那点难得一见的笑意此时早已隐去，只剩下一贯的沉稳严厉。
仅仅是偷看一眼，少女的嘴角就抑制不住地扬起笑意。
“从我院子里溜出来就这么开心？”容娇笑道。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到了王府门口，把柳月还送出去之后，容娇才动身往祖母的院子里去。
老荣王妃住在王府角落的一个清静的大院子里，站在廊下的姑姑见她来了，立刻欢欢喜喜地将她迎了进去，扬声招呼道：“老太太，县主来了。”
一见了容娇，老荣王妃脸上就浮起笑意来：“今年来这么早？”
“这不是赶着来给祖母送东西吗？”容娇亲亲热热地上去挽住了祖母，白露等人将礼物放在桌上后，便识趣地退下了。
“还记得我这个祖母呢？”老荣王妃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只记得给有的人送橘子，把我这个祖母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