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容娇当场就愣住了。
作为老荣王妃最宠爱的孙女，她当然知道老荣王妃手中，握有自家祖父留下的势力。
掌控个王府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容娇做了些什么，也都在她眼皮子底下。
但乍然被祖母提起，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容娇笑吟吟地撒起娇来，企图蒙混过关：“这不是祖母您不爱吃橘子吗，但凡您爱吃的话，哪轮得到拿去送给别人？”
祖母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又在这哄我呢？”
“要说姬长安这孩子，你祖父在时，也跟我提到过，说是聪慧肯学，又很勇敢，练武时打疼了也不掉眼泪，算得上不错。”
这话描述的，似乎是她完全陌生的姬长安。
谁会把这人和掉眼泪联系起来？
反正容娇是完全脑补不出姬长安抹泪的样子的。
老荣王妃又道：“虽说这些年朝野间提起他，都没什么好话，但我总觉得，先太子与先太子妃的儿子，不会是个特别坏的人。”
“若他真的是个心眼不好的人，娇娇也不会和他走得这么近了吧？”
“在你眼里，他算坏人么？”
容娇摇了摇头：“姬大人救了我好几次，也对我们家颇多照顾，是个好人。”
“但据祖母所知，你只是上次救了他一回，他便还了你这么多回？”老荣王妃问道。
“祖母有所不知。”容娇道，“姬大人说，这些不算报恩。”
这话说出口，她自己脸上也滚烫起来。
老荣王妃倒是并不意外，乐呵呵地一笑：“我倒想起来，你祖父在的时候还说，姬长安这人脾气不错，对小孩子也有耐心。”
“等你再长大几岁，说不定同他玩得来。”
“这话现在应验，倒也不晚。”
容娇脸上更红了，几乎是飞快地转移了话题：“哥哥们都花心思给祖母准备了礼物，祖母不看看么？”
“大哥还特地准备了禅师开过光的佛珠，给祖母礼佛的时候用呢。”
老荣王妃知道她不好意思，也不再继续拿她打趣，便顺着她的话打开礼物看了看。
容仲书大概是收集了他铺子里最好的补药，选了几样适合祖母补养身子的送来。
容叔书则是绞尽脑汁地选了几身祖母喜欢的素净衣服，一并装在盒子里拿了过来。
看完他们两个的，老荣王妃又打开了容娇的礼物。
容娇拿今年猎到的皮子里最好的，给祖母做了几个暖手的套子和椅垫一类的东西，触之柔软，倒也实用。
老荣王妃一一看完，也还算满意，便都让人拿去收好了。
祖孙二人聊了会儿天，话题就自然而然地来到了今年的朝中局势上。
老荣王妃听完柳家一事的内情，微微皱眉道：“这些年容府虽不握兵权，但有上一辈的情分在，与柳家也是互相照顾的关系。”
“夺嫡之争愈演愈烈，我们两家要么不站队，要么就得选定一家。”
“三殿下过于狠毒，太子虽仁善，却不擅争斗之道……”
一旦在这次站队里选择错误，两家的覆灭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