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大人那边来的消息，说是有人在黄肃的饭菜里下了毒。”
“还好姬大人早有准备，暗中安排了人给黄肃试毒。”白露道。
“那个试毒的囚犯，吃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毒发身亡了……”
“查出是从哪一环动的手脚了么？”容娇问。
“姬大人派人去查时，送菜的那个小厮已经服毒了，据说与下在饭菜里的毒是同一种。”
做得未免太干净，硬生生把线索断掉了。
那个负责试毒的囚犯本就是死罪，被姬长安提到了黄肃对面关着，吩咐人每日都提前一个时辰送饭给他。
黄肃原本没当回事，毕竟在他心里，目前最想要他命的人，只有姬长安。
这所谓的试毒，在他眼里，就是姬长安收了钱，给柳家的一个交代而已。
没想到竟真出了事。
仅仅是他开口叫来狱卒的这一会儿工夫，那囚犯嘴边就流出了不少鲜血。
不等狱卒找人来救，那囚犯就已经断气了。
姬长安闻讯赶到诏狱时，黄肃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正对着墙壁出神。
听见脚步声，他转头看向姬长安，神色还里带着两分惊疑不定。
姬长安开门见山道：“你往日在外头时，有没有同人结下过深仇大恨？”
被黄肃直言参奏过的官员不在少数，如果只说仇人，范围就太大了。
就算姬长安缩小了范围，黄肃仍然报出了好几个名字。
有被他参奏后丢官流放的，有贬为庶民的，有下狱的。
总之，都是有充足的理由恨他的人。
姬长安在心里将这几个名字过了一遍，微微皱了皱眉。
这些人都不像有能力把手伸进诏狱的。
他原本也只是为了排除一种可能，例行公事的问上一问，得了答案，便转身要走。
黄肃见他如此心急，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姬大人问得这么随意……该不是。”
他竟有些怀疑对自己下手的人是姬长安。
姬长安脚步一停，挥退左右，才道：“这几人有的已不在京城，有的勉强为生。”
“黄大人该不会不清楚，诏狱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吧？”
在姬长安的管束下，诏狱一向纪律严明，风气与那些松散的监狱是完全不同的。
要把手伸进诏狱里，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而被黄肃参过的几人，都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我被关在诏狱无人问津，就说明柳将军还没出战。”黄肃道。
“拖了这么久，想来陛下已经不耐烦了吧。”
不得不说，对姬玄的性子，大家都心中有数。
以他的多疑和耐心，从旨意发出去到现在，多等的这些日子，已经是快到极限了。
“姬大人保了我这些日子，却见柳将军迟迟不肯出战，陛下即将动怒。”
“对于姬大人来说，此刻最明智的选择，不就是把我做成意外被害的样子，到时候再找人顶罪。”
“反正制造伪证，胡乱结案的事，锦衣卫也不是第一回做了。”
“柳将军拖得越久，就越失圣心，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姬大人自然也不用担心得罪柳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