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懂,凌婉自然也有办法让她懂。
“母妃信不信,您现下扣了她的年礼,她下午就会找上门来。”容娇笑吟吟道。
朱妙慈的性子,她们都再清楚不过了。
即便丈夫好色些,却也都是在外头,没有带回家里。
容兴与凌婉这对郡王夫妇又是一向不重规矩,极好说话的。
在这样的环境里养了二十来年,朱妙慈哪怕原本有些心机,都要被全磨没了。
更别说她本来就是个爱哭天抢地的性子,想什么便说什么。
要她反应过来凌婉的真实用意,怕是难了。
凌婉笑着点一点她额头:“小机灵鬼。”
“若是她想不明白,非要过来闹一场,母妃自然也有话可说。”
“到底也是给她留过面子了。”
容娇在母妃院中用过午膳,又歇了一会儿才起。
母女两个难得偷点清闲,正头碰头地看着花样子,外头便喧闹起来。
不用问,便知道是二夫人来了。
朱妙慈是抹着眼泪进来的,见容娇也在,不知是不是想起上次被她怼了一回,连抽噎声都停了停。
凌婉只当作不知道她的来意,指了个座给她,招呼道:“怎么这时候来了?先坐着说话吧。”
朱妙慈入了座,眼睛还是红着的:“原是今日收了王妃赐下的节礼,见少了几样,起初还以为是今年光景不好,才少发了些。”
“没想到听丫头们说,三夫人那处一切如常,只有我这里少了。”
“虽说到了年下,底下人都忙得很,难免忙中出错,可偏偏只有我这处的数目不对。”朱妙慈流着泪看向凌婉,“我这才来找王妃主持公道。”
“往常总听人说大户宅院里下人们拜高踩低,我们府中的下人有王妃管着,一向是很规矩的,今年如此行事,想来不过是看我软弱可欺罢了。”
“听二夫人这话。”容娇淡淡道,“是说我母妃约束下人不力,才让他们怠慢了你?”
朱妙慈一听这话,自然觉得十有八九是下人们的过失,便谨慎道:“下人们做的事,自然与王妃无关,王妃性子温和,哪怕纵得他们胆大些,也是他们不晓得领受恩典。”
“只是这样的下人,也受不起王妃的恩,今日既发现了,我也不愿王妃再被他们蒙骗,才赶紧过来回报。”
两人说了几句话,凌婉屋内的婢子已经将茶水奉上,还顺带给了二夫人一张干净的帕子。
凌婉温和道:“先擦一擦吧。”
朱妙慈本也没有哭得多厉害,此刻见凌婉似乎愿意为自己做主,自然便顺着台阶下来,说道:“多谢王妃体谅。”
二房与三房的老爷身上都没有官职,一年到头除了月俸,就指着过年的补贴,匀下来以供这一年的花用。
凌婉扣下的,正是一部分银子和贵重首饰,也难怪朱妙慈反应这么大了。
她刚把眼泪擦干,就听容娇问道:“倘若我说,这事与下人无关呢?”
朱妙慈手一僵,惊讶得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