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她肯定半点也没把这事往凌婉头上想。
在郡王府的二房三房眼里,自家大哥就是个占着位置不做事的人。
倘若这爵位给了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继承,这两人都自觉会在朝堂上干出一番事业。
而不是像大哥这样只懂吃喝玩乐,纨绔的名头满京皆知。
然而自家大哥自己不做事,也不给他们求什么官位,唯一的用处就是每年养着他们了。
是以每年的花用,二房三房拿得是心安理得。
甚至不够用的时候,还暗暗嫌弃大房给得少了。
朱妙慈愣了片刻,才开口道:“县主哪怕不喜雨萌,也不必在此挑拨王妃与妾身的情分。”
“王妃一向宽和大度,怎么会短我们的份例?”
三两句话,便要借着把凌婉抬高的名头,将她往火堆上架。
“二夫人说错了。”容娇道,“年礼并非份例,给多给少的,不过是按着当年的情况定下罢了。”
“二夫人支取的份例都有记账,可是一分都没有短缺的。”
既然份例没短,这事上二夫人自然不占理,也就没什么好拿出去说嘴的了。
这也是凌婉选在这时候敲打她的原因。
朱妙慈被她连着怼了几句,脸色已是微变,她再怎么惊讶,此刻也有些回过味来。
看来这次少了东西,就是王妃有意克扣的结果了。
她想到这里,脸上就又滚下眼泪来:“二房这一年循规蹈矩,也未曾惹事,不知王妃为何要如此行事?”
“这府里是王妃当家,多了少了的,妾身不敢置喙,只是妾身愚钝,还请王妃给妾身一个明白吧,也好知道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了王妃不快。”
她未必真有坏心,但这话出口,简直就像是在暗示,凌婉单单为了自己的喜好,便随意克扣府中家人的东西。
“二夫人嫁入容府,也有许多年了。”凌婉还是温和的语气,没有被她影响半分。
“这么多年下来,本王妃在二夫人心中,便是凭着自己的好恶,随意行事的人么?”
被这话一点,朱妙慈连忙找补道:“王妃自然不是这样的人,是妾身失言了。”
“只是不知,王妃这回如此行事,到底是为着什么?”
见她这样,凌婉也懒得再打哑谜,开口提醒道:“昨日三殿下婚宴的事,你都听说了?”
不说还好,一说朱妙慈又开始抹泪了:“可怜雨萌年纪轻轻,就要被郑家如此作践。”
“那郑夫人当着这么多人对她甩脸子,说白了,不就是不给我们王府面子么?”
“她倒是没胆子闹到跟前,只会在背后做这样指桑骂槐的事,实在是叫人看不上得很。”
眼见她又要哭诉起来,容娇开口截断了她的话:“郑夫人有这个心是不错,偏偏我们府里,有人上赶着让她拿去做筏子,二夫人说是么?”
“当初拦着王妃,不让给雨萌要个正妻名分的是县主。”朱妙慈道,“如今嫌弃她被别人踩在脚下的,也是县主。”
她又落了几滴泪:“听说县主昨日任她百般恳求,也不肯与她说几句话,可怜我的雨萌……”
“昨日她是私下与我说的话,除了坐得近的几个与郑夫人,就没外人知道她来找我说了什么了。”
“二夫人这消息来得倒快,是她一早遣人过来告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