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娇等的就是她这句,一听就满脸疑惑地看了回去:“二夫人这话就奇怪了,郑府的家事,也要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管么?”
“一来,我并非郑识的长辈,二来,出嫁从夫,朱娘子与自家夫君间的事,恐怕轮不到外人来说。”
“二夫人心疼朱娘子,是您心慈,但郑识纳妾,是他自己的决定,旁人是不好干涉的,您说呢?”
听了这话,二夫人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我知道你不喜雨萌,觉得她事事和你争抢……”
“二夫人何出此言?”容娇奇道,“郡王府家大业大,不缺东西,她能和我抢些什么?”
朱妙慈哽了一下,还是接着说道:“可是她毕竟是和你一同长大的,少说也有两分情分在。”
“如果能尽早抬成正妻,就算底下的妾室再多几个,倒也无妨了。”
“所以二夫人这几日来找母妃,就是为了这事?”容娇语气骤冷,抬眼盯住了朱妙慈。
被她冷淡的眼神一看,朱妙慈心下大惊。
毕竟她体弱多病,又多愁善感,常常流泪,府中众人对她的态度都是温和为主。
哪里被冷脸相待过?
凌婉配合道:“也没有,二夫人只是说雨萌传话给她,提及郑识对抬为正妻一事有所推脱,心里颇是不安。”
“所以二夫人就想着,让郡王府出面去谈,逼迫郑识将她抬为正妻?”容娇冷着脸问道。
“我也是想着,家中将雨萌托付给我,不愿让她受了委屈……”朱妙慈辩解道。
“虽说外头的人不一定清楚,但朱娘子是二夫人的侄女,她私会郑识,才匆匆出嫁这事,二夫人心知肚明吧。”容娇道。
“母妃尚且不计较她败坏家风,没有张扬此事,好好地送她出了门,便已是顾念情分了。”
“朱娘子若能记着郡王府对她的情分,就不会如此行事了,二夫人来帮这样一个人求情,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朱妙慈哪里被这样逼问过,连哭都忘了,张了几次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再则,郑家什么身份,若当真要郡王府撕破脸威逼,能不能成还是两说,即便成了,朱娘子的日子真会好过?”
容娇淡淡道:“二夫人身子不好,便少操心这些吧,小辈自有小辈的福气,您说呢?”
这些话凌婉不是不知,只不过碍于王妃的身份,念着容兴与老二是亲兄弟,口中只好婉拒一二。
换了容娇来说,即便到时候朱妙慈闹起来,也可以用一句容娇年纪轻不懂事打发了。
朱妙慈讨不到好,失魂落魄地走了。
容娇开开心心地送了狼皮,又陪母亲聊了半天,才回到院中,招过白露问道:“递消息给朱雨萌的事如何了?”
“今日一早就递进去了。”白露吃吃一笑,“朱娘子重视得很,还赏了那人好多银子呢。”
“只是奴婢有一事不解,她若查不出蛛丝马迹,小姐不是白费工夫了么?”白露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