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芝有些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钱袋。
这里面的暗示意味就再明显不过了。
林仙仙又使了个眼色，婢女迅速地拿出了准备好的第二袋银票。
果然，正如瑞芝所料，林仙仙一开始并没有拿出全部的诚意。
多少是给自己保留了一些在价格上更进一步的余地。
她这点小手段，在瑞芝面前，就有点班门弄斧的意味了。
见她给了第二袋银票，瑞芝的脸色才稍稍松动了些：“林小姐既然是真心想要，奴婢也没有推拒的道理。”
“只不过这题目，奴婢只能给林小姐透露一个大概范围，内容不能太多。”
“这事还请林小姐务必保密，倘若透露出去，恐怕牵连甚广。”瑞芝道，“毕竟伴读择选这事，皇后娘娘也颇为上心。”
林仙仙敷衍地点了点头：“姑姑的叮嘱，我都记下了。”
“林小姐记得就好。”瑞芝收了钱，似乎对她的敷衍视而不见，只是说道，“奴婢便先告退了，林小姐想要的东西，奴婢准备好之后，会让人送来的。”
瑞芝告退之前，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屏风后方露出的月白色衣角。
毫无疑问，这人一定是与林仙仙交好的花琳琅了。
林仙仙对这一眼浑然不觉，只是让婢子送瑞芝出去了。
花琳琅这才从屏风之后走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事太过顺利了。
但说得太直白，又像是质疑林仙仙的判断。
花琳琅斟酌着语气，说道：“这位瑞芝姑姑，答应得会不会太快了？”
“你是没看见，她精明着呢。”林仙仙道，“要不是对价格满意了，肯定不会松口的。”
“还好我这回入宫，身上带的钱够多。”林仙仙道，“不然还真填不满她的胃口。”
“只不过这样一来，大半的钱都花出去了。”林仙仙叹了口气，“希望她给的东西值得这个价吧。”
“她既然收了钱，便肯定不敢糊弄你的。”花琳琅顺着她的话说道，“你是什么身份，哪里是她一个姑姑得罪得起的？”
被她这样一哄，林仙仙花完钱之后的那点空落落的感觉也一扫而空，迅速地露出一点得意的神色来。
显然是很赞同花琳琅的话。
然而她没有发现，花琳琅神色平淡，却暗含一丝轻蔑。
仿佛林仙仙的反应，都在她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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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芙阁。
听闻林仙仙私下贿赂瑞芝，想从对方那里买到小考的题目时，容娇倒也没有特别惊讶。
她思索了片刻，便想明白了里头的弯弯绕。
在屏风后面旁听的花琳琅应该才是那个想买考题的人，如今林仙仙出面买了，就算有什么事，也落不到她头上。
换句话说，林仙仙还在得意自己买到了考题，却不知她不仅出了钱，还得承担所有风险。
而躲在背后的花琳琅，如果不是被瑞芝发现，或许根本就不会被牵连。
没过多久，姬长安的回话也递了过来。
“姬大人说，请县主放心便是，负责西苑膳食的，都是他手下的人。”
这样一来，卢安娴的药，怎么可能加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