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安被她笑得心里微动,耳根烧得滚烫。
还好两人都站在夜色里,月光照不出他耳根蔓延的红色。
这样一想,姬长安的心跳更快了。
他匆忙转移话题道:“前段时间太忙,一直想跟你说。”
末尾这六个字说出来,实在太像表白了。
容娇闻言,疑惑地看向他。
“前段时间那张《天机图》,能不能让我看看?”
她就知道,这人接不出什么开窍的话。
容娇回想了一番那张图,只想起来画了漫天星斗,玄乎又神秘。
总之是自己看不懂的类型。
不过姬长安喜爱画作的名头也不是一天两天,说不定他能看懂呢?
“也行,不过那张图画的都是星星。”容娇说,“作画的人可能有什么深意,反正我是看不明白。”
“可惜那张图是御赐的。”容娇道,“不然就送你慢慢研究了。”
听她的描述,倒有些像姬长安寻找的那张《神机图》。
两张画作只有一字之差,如果真的是,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便说定了。”姬长安道,“我明日来看,多谢县主。”
容娇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客气什么。”
这语气太随意,似乎她与姬长安已经是认识多年的友人,可以放心让对方赏玩御赐之物。
透出一种自然的亲近来。
姬长安恍然惊觉,在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他和容娇的关系,好像比他和别人的要近了许多。
如果从这个别人里刨去男人……
和他关系亲近的女子,满大雍只有这一个而已。
“怎么又发呆?”容娇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累了?”
“是有点。”姬长安强行压下思绪,假装镇定道。
就在这时,一阵冰冷的夜风吹过,吹得容娇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京城的冬夜本就天寒,他俩还站在湖中的石桥上赏景。
不吹他们吹谁?
“外头太冷了。”姬长安道,“县主先回去吧,我随后就来。”
毕竟容娇是个女子,如果与他同时回席,少不得会影响她的名声。
容娇将披风拢得更紧了些,只探出个小小的脑袋来,对姬长安点了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容娇道,“你找个避风的地方站站,尽快回来吧。”
语气里还有两分担心。
“好。”姬长安点了点头,容娇这才放下心来,转身走了。
分明身在夜晚的凉风里,但看着容娇裹紧披风离开的背影,他心里却慢慢涌上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情绪。
就好像喝了一碗热汤,熨帖得很。
容娇回到殿里时,宫宴已经接近尾声了。
御座上的皇帝刚被宫人扶去休息,容娇只来得及看见一个消失的明黄色背影。
见她回来,一旁的林仙仙开口道:“陛下的万寿宴也敢中途开溜,县主胆子可真大。”
“林小姐这是更衣回来了?”容娇挑眉看向她,林仙仙换了身备用的衣服,但用料和花纹都明显不如前一件了。
“早知道林小姐只有这一件衣服。”容娇压低声音道,“我刚才就不把酒倒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