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人头攒动的街道,卡尔波夫手下的一个警员难为的向卡尔波夫问道:“长官,人这么多,我们该怎么登上火车?”
卡尔波夫也被拥挤的人数吓到了,这里面不乏一些加拉沙宁政府的中层官员,平日里卡尔波夫连见他们一面都难,但是现在他们就像回游的鲟鱼一般挤在拥挤的街道。
看着挤不进去的人群,卡尔波夫一咬牙,狠心道:“我们是警察,把枪拿出来,用枪开一条路!”
这么多加拉沙宁政府的官员都要逃离塞尔维亚,这更加坚定了卡尔波夫逃离塞尔维亚的决心。
因此,卡尔波夫也顾不得什么上下之分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全登上离开贝尔格莱德的火车。
下面的警员听到卡尔波夫这狠厉的命令,仅仅是犹豫了一会便开始执行卡尔波夫的命令。
“走开走开,给我们让出一条道。”
“一边去,我们在执行任务,都给我滚开!”
卡尔波夫手下的警员们粗暴的推开前面的人,被推开的人本想愤怒的斥责,但是在看到警员们拿着的枪后,心里的愤怒瞬间烟消云散,然后从心的给卡尔波夫让出一条道路。
不过,云集在街道上的塞尔维亚官员们难免有管理警察部门的,前进到一半时,卡尔波夫正好碰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贝尔格莱德警察局治安处处长沃克尔。
得知加拉沙宁出逃的消息,沃克尔也带着自己的家人和近些年在塞尔维亚搜刮的财富准备逃亡奥斯曼帝国。
本来还担心自己挤不上火车的沃克尔在见到卡尔波夫后,脸上露出喜色,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沃尔克又自持身份,摆出一副上位者的身份对卡尔波夫命令道:“卡尔波夫,你们来的正好,快点护送我进入火车站,等进了火车站,我保举你升官!”
沃克尔想着卡尔波夫能够把自己护送进入火车站,但是卡尔波夫可没有闲工夫去管自己的这位前上司。
没错,就是前上司,加拉沙宁政府都倒台了,卡尔波夫自然也就不再把沃克尔当作的是自己的上司。
而且卡尔波夫带着手下的人逃亡奥斯曼帝国,要是带上沃克尔这个前上司,那手下的警员们是听自己的还是听沃克尔的呢?
“走,不用管他,我们先进火车站。”卡尔波夫对望着自己等待命令的警员们说道。
“不,等一下。”卡尔波夫盯着沃克尔带着的装的满满当当的包袱:“去,我们的处长带着大包小包的行礼肯定不好进去火车站,我们先替处长分担一部分,等处长安全进入火车站,我们再把包袱还给处长。”
卡尔波夫这群警察虽然可以捞钱,但是捞钱的能力比起沃克尔这位治安处处长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卡尔波夫想到自己还要带着手下的弟兄在奥斯曼帝国讨生活,以后没有了加拉沙宁政府发的工资和贝尔格莱德市民的供养,怎么在奥斯曼帝国生活是一件难事。
所以在前往奥斯曼帝国之前,卡尔波夫要先给自己的弟兄们积攒一笔财产。
“是!”
警员们听从卡尔波夫的命令,朝沃克尔的方向走过去。
沃克尔看着警员们朝自己的方向挤过来,以为他们是来保护自己前往火车站的,不禁得瑟的对周围炫耀道:“看见没,这是我的忠实手下,平日里我不曾亏待他们,所以现在落难了他们才愿意继续听从我的命令。”
旁边的官员们见状纷纷巴结着讨好沃克尔,希望沃克尔手下的警员们能够顺道带自己一程。
警员们好不容易挤到沃克尔身边,然后直奔沃克尔带着的包袱,几个警员一人背起两个包袱。
沃克尔见状更加满意了:“不错,你们都是忠臣义士啊!等安全以后,我要给你们发勋章、给你们发奖金!”
沃克尔看着警员们把包袱拿起来,然后转身就走。
走?
沃克尔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你们干什么?还不去前面替我开道?”
走在最末尾的警员转头不屑的看着有些焦急的沃克尔,嘲笑道:“肥猪处长先生,您还是把您的勋章和奖金留给忠臣义士吧!我们就先走了。”
“你们什么意思?要造反吗?”沃克尔察觉到警员们的意图,赶忙追上去想要把自己的包袱夺回来。
不过,卡尔波夫手下的警员们也不惯着沃克尔,一枪托打向沃克尔肥的流油的肚子:“肥猪处长,政府都没了,我们还造什么反?您还是先考虑考虑您的情况吧!”
警员们潇洒离去,沃克尔半蹲在地上,气急败坏的朝抢走自己财物的警员们叫骂道,周围的其他难民则用带有嘲讽的眼神看着沃克尔,仿佛刚刚谄媚的奉承沃克尔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沃克尔叫骂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只能自讨没趣的带着自己的人重新朝火车站出发。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沃克尔发现周围其他难民的眼神已经看向了自己的剩下为数不多的包袱,那里面是沃克尔最后的积攒。
如果连它都丢了,那沃克尔去到奥斯曼帝国连寓公都当不得了,只能流落在伊斯坦布尔的街头乞讨。
另一边,卡尔波夫带着手下的警员和家眷们继续朝火车站的方向进发,在快要接近火车站时,原本还缓慢前行的难民队伍到此彻底停止了。
“鲍尔,你去前面看看怎么回事。”卡尔波夫对一名健硕的警员说道。
“是!”那名叫做鲍尔的警员听命,然后凭借着自己强壮的身体挤开前面的人群。
不多时,完成任务的鲍尔重新挤了回来向卡尔波夫汇报道:“长官,前面有一队奥斯曼士兵封锁进入火车站的道路。”
听到是奥斯曼军队封路了,卡尔波夫急忙追问道:“他们有说为什么封路吗?”
鲍尔面露苦涩:“长官,我听不懂土耳其语。”
卡尔波夫哑然,自己的队伍里面好像确实没有会土耳其语的。
不过,卡尔波夫马上就发现了一件事情,能来到这里的无一不都是为奥斯曼帝国效力的‘塞奸’,自己和手下的警员们也许不懂土耳其语,但是周围肯定有懂土耳其语的翻译。
念及如此,卡尔波夫对手下的警员们下令道:“都去找找,给我找一个懂土耳其语的翻译来!”
“是!”
在一群‘塞奸’中找会土耳其语的翻译还不是轻而易举?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手下的一名警员就找来了一名会土耳其语的‘塞奸’。
卡尔波夫也不磨蹭,开门见山的对其问道:“那群奥斯曼人说什么?”
那名被抓来的‘塞奸’别罗夫观察了下卡尔波夫队伍的情况,在看出卡尔波夫队伍是一队警察后,面露欣喜道:“我可以替你们做翻译,但是你们必须答应带着我一起走。”
卡尔波夫想了想,自己去到伊斯坦布尔以后,人生地不熟,语言还不通,带一个会土耳其语的翻译肯定不是坏事,于是同意道:“可以,只要给我们当翻译,我们就带你走。”
别罗夫听后松了口气,然后很快进入状态,把前面奥斯曼士兵的话翻译给卡尔波夫:“封路的那队奥斯曼军队说,由于火车位置紧张,除了贵族和军警外,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入火车站。”
没有时间为不能进入火车站的同僚们哀伤了,因为卡尔波夫在听到军警可以进入火车站时,立马就对手下的警员们发布命令道:“都听到没?给我去前面开路,只要进入火车站我们就安全了!等去了奥斯曼帝国,我们也能够过上奥斯曼人的生活,胜利就在眼前了,弟兄们给我冲啊!”
话音落下,卡尔波夫手下的警员们立即展开行动,硬是在拥挤的人群中开出了一条直达封锁线的道路。
等挤到最前面时,卡尔波夫已经气喘吁吁了,但是卡尔波夫不忘让别罗夫上前与拦路的奥斯曼士兵交涉。
别罗夫上前把卡尔波夫等人是警察的事情告诉给了拦路的奥斯曼军官,那名奥斯曼军官审视着卡尔波夫一行人,在看到卡尔波夫等人一身整齐的塞尔维亚警服后,侧身让出了一道口子:“放行,让这队警察进去。”
“奥斯曼人说什么?”卡尔波夫看到奥斯曼士兵放出了一道口子,心里基本已经知道自己可以进去了,但保守起见还是朝别罗夫问了句。
“长官,奥斯曼人说我们可以进去了。”别罗夫说道。
得到了这样一个肯定的答复,卡尔波夫激动的吆喝道:“弟兄们,进去了!”
说罢,卡尔波夫率先越过奥斯曼士兵组成的人墙走进火车站,别罗夫跟着卡尔波夫身后也打算进入火车站。
但是刚刚还放行的奥斯曼军官把别罗夫拦住:“你不是警察,你不能进去。”
别罗夫见自己不能进去,顿时急了眼,赶紧解释道:“我是他们的翻译,只是没有穿警服而已。”
说完别罗夫还激愤求卡尔波夫帮自己证明:“长官,您说了要带我进去的。”
卡尔波夫看了眼拦住别罗夫的奥斯曼军官,又想了想自己的处境,于是果断决定把别罗夫卖掉。
面对别罗夫的求助,卡尔波夫充耳不闻,只是一味地催促手下的警员们快点进入火车站。
别罗夫见卡尔波夫不理会自己,顿时着急了,然后做出了一个激动的举动,别罗夫准备强行挤进去。
而这样做的后果是,拦住别罗夫的奥斯曼军官一拳打在了别罗夫的脸上,给这名‘塞奸’翻译感受了一下帝国的铁拳。